桌上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鈴音低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桌布，眼神時不時瞥向糸師冴和糸師凜，卻又迅速移開。她感到自己像是被夾在兩股無形的力量之間，無法動彈，也無法呼吸。

糸師冴的目光依舊死死盯着那個醜陋的蛋糕，仿佛它成了他心中所有情緒的出口。他的手指在桌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他想質問鈴音，想問她為什麼離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和凜……但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呢？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不是嗎？

糸師凜則是一臉陰沉，眼神在冴和鈴音之間來回遊移。他原本以為自己接近鈴音隻是為了報複冴，可當他看到冴出現在這裡，看到冴那複雜的眼神時，他心裡卻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他不想承認，但那種感覺……像是嫉妒。他嫉妒冴，嫉妒冴曾經擁有過鈴音，嫉妒冴現在依然能牽動鈴音的情緒。

“你們……”鈴音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你們能不能别這樣？”

她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冴和凜同時看向她，眼神中帶着複雜的情緒。

“别怎樣？”凜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兄弟倆就該因為你的一句話，立刻和好如初？”

鈴音被凜的話噎住了，臉色微微發白。她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好好談談。”

“談談？”冴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冰冷，“鈴音，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你離開的時候，可沒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鈴音的心猛地一沉，擡頭看向冴，眼中帶着一絲愧疚和無奈。“冴，我……我當時有我的苦衷。”

“苦衷？”冴的聲音提高了些許，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什麼苦衷能讓你一聲不響地離開，連一句告别都沒有？”

鈴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解釋。她不能說，也不敢說。當時的她，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冴，覺得自己隻會拖累他。所以她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逃避。

凜突然拍桌而起，眼神冰冷地看着冴，“你有什麼資格質問她？你當初不也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我嗎？”

冴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與凜對峙。“凜，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鈴音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凜冷笑，“至少我敢承認我對鈴音的感情，你呢？你敢嗎？”

鈴音看着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心中一陣無力。她站起身，試圖阻止他們。“你們别吵了……”

“閉嘴！”冴和凜同時沖她吼道，眼神中帶着憤怒和痛苦。

鈴音被他們的吼聲震住了，身體微微顫抖。她看着眼前的兩人，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像個多餘的存在。她咬了咬牙，轉身朝門口走去。

“鈴音！”冴和凜同時喊出聲，聲音中帶着一絲慌亂。

鈴音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她的聲音低沉而疲憊：“你們繼續吵吧，我……我先走了。”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餐廳，留下冴和凜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餐廳裡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那個醜陋的蛋糕依舊擺在桌上，仿佛在無聲地嘲笑着他們。

冴緩緩坐回椅子上，眼神中帶着一絲疲憊和懊悔。他低聲喃喃：“我到底在做什麼……”

凜也坐了下來，臉上的憤怒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情緒。他看了一眼冴，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我們……是不是都搞砸了？”

冴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着那個蛋糕，心中一片混亂。

或許，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