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狀态逃離了監控室的,隻記得蜂樂和千切似乎因為她的出現而針鋒相對起來。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腳步匆匆,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她。直到她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背靠在門闆上,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心跳依舊急促,腦海中不斷回放着蜂樂和千切的眼神——一個急切而執着,一個冷靜卻充滿質問。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出現會引發這樣的局面。
與此同時,訓練場内,氣氛也變得異常緊張。蜂樂和千切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仿佛下一秒就要擦出火花。蜂樂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挑釁,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千切,你剛才是什麼意思?鈴音和你有什麼關系?”
千切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蜂樂,你和鈴音又是什麼關系?”
兩人的對峙讓周圍的隊友們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潔世一站在一旁,看着平時懶散的蜂樂突然認真起來,又看了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千切開始表現自己,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無奈。他撓了撓頭,低聲嘀咕道:“這隊伍真是讓人崩潰啊……臨近和X隊的比賽,隊員們卻内部吵起來了,吵的原因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其他隊友也是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懂蜂樂和千切為什麼會突然針鋒相對。有人試圖上前勸解,但剛走近兩步,就被兩人之間的低氣壓逼退了。
“喂,你們兩個,冷靜一點!”潔世一終于忍不住開口,試圖緩和氣氛,“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可不是内讧的時候。”
蜂樂和千切同時轉過頭,冷冷地看了潔世一一眼,然後又重新将目光鎖定在對方身上。顯然,他們并沒有把潔世一的話聽進去。
蜂樂和千切坐在空蕩蕩的觀衆席上,訓練場的光線逐漸暗淡,夕陽的餘晖透過高處的窗戶灑在地闆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沉重的沉默,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蜂樂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膝蓋上的護膝。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破這片甯靜:“我和鈴音,是朋友。”
千切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目光停留在遠處的球門上,仿佛那裡藏着什麼答案。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我們差不多。”
蜂樂擡起頭,看向千切,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和不安:“她拯救了我。”
千切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轉過頭,與蜂樂的目光相遇:“她也曾經拯救了我,可後來……”
“後來悄無聲息地走了,是不是?”蜂樂接過話,聲音裡帶着一種苦澀的共鳴,“她也這樣對我。”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但這一次,沉默中多了一種默契。他們都知道,鈴音的離開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她的存在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們最黑暗的時刻,卻也像風一樣,無法被抓住。
千切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你知道她為什麼離開嗎?”
蜂樂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也許她隻是完成了她的使命,而我……必須學會自己站起來。”
千切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蜂樂的肩膀:“走吧,踢赢了就能當面問她了。”
蜂樂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絲微笑:“是啊。”
他們走下觀衆席,重新回到訓練場上。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芒消失在地平線上,但他們的腳步卻比之前更加堅定。鈴音的離開帶走了某種依賴,卻也留下了某種力量——一種讓他們學會獨自前行的力量。
鈴音推開休息室的門,腳步有些沉重。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剛才的場景——蜂樂和千切并肩站在訓練場上,兩人的眼神中都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靠在門邊,輕輕歎了口氣。
“兩個攻略值百分百的人組成了一個隊……”她低聲喃喃,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吵架呢?”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陣不安。加入藍色監獄本就是一個偶然,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卷入這樣的局面。系統沒有給她布置任何攻略任務,她在這裡仿佛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沒有目标,沒有方向,甚至連自己的存在意義都變得模糊。
她走到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黑色的長發有些淩亂,眼神中透着一絲疲憊。她試圖從自己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鏡中的她隻是沉默地回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