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嗔怪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又在逗弄臣妾,臣妾隻不過是為皇上歡喜罷了。”
“那愛妃是如何為朕歡喜的。”
“臣妾為皇上繡了一個荷包。”虞妃拿起一個針腳雜亂的荷包。
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把按下她的手:“愛妃和朕一道會更歡喜。”
皇上目光愈發迷離,近看虞妃真是絕色傾城,令人目眩神迷。
“那臣妾依皇上。”虞妃低下頭,假裝羞澀,語氣纏綿。
老色鬼,今天我才說自己不舒服,現在就迫不及待,你怎麼還不去死。
芙蓉帳軟,一片春色無邊。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上早朝去了,虞妃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宮婢為她梳頭。
虞妃打了個哈欠,惹得梳頭宮女面紅耳赤,不敢再看娘娘容色。
虞妃心裡很不耐煩,也不知道主子要自己在這宮裡待到什麼時候,每天跟那狗皇帝逢場作戲,好累啊。
前朝,皇帝先是假模假樣嘉獎了沈濤,然後當場封沈雲之為鎮北侯府世子。
話音一落,幾乎滿朝文武紛紛反對,趙侍郎也在其中,一臉憤恨之色。
皆言沈雲之無功無才,德不配位。
“朕意已決,鎮北侯為我江國立下汗馬功勞,出生入死,沈雲之作為他的女兒,應該受此封賞,不然我江國的兒郎們在外保家衛國,他們立下的功勞卻不能蔭及子女,豈非寒了他們的心。”
衆人聽罷,無不高呼皇上聖明。
沈濤亦是如此,一臉感激(假的)。
當日,聖旨便到了沈家,封沈雲之為世子,賜下金銀珠寶若幹賞賜雲雲。
滿京勳貴人家聽聞此消息無不震動,紛紛告誡家裡的小輩,要改變對沈雲之的态度。
一時之間,沈府門庭若市。
連那個出言譏笑沈雲之的貴女也被其父母親勒令上門給沈雲之賠禮道歉,沈雲之當然沒有接受,痛罵一頓直接讓下人将其掃地出門。
沈濤帶人到趙侍郎府上賠禮,趙浦順直接将人拒之門外,兩人不歡而散。
沈雲之跋扈的名聲甚嚣塵上。
沈濤拍掌哈哈大笑:“之之,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名聲這麼不好,但是現在滿京城最受歡迎的人還是你,聽說還有落魄高門的庶子打算嫁給你,當你的世子夫呢。”
“爹爹,我既已被封世子,說明皇上準備對您下手了,不,或許已經在使手段了,您這麼幸災樂禍合适嗎?”
一個功勳累累的大将軍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誰更好掌控,不做他想。
皇帝也想除去沈濤,但沈濤一死,北戎必蠢蠢欲動,皇帝隻是想收回兵權,而不是想失去祖宗基業。
如今沈雲之為世子,沈濤一旦出事,北越的權利就落在沈雲之手中,那沈雲之草包一個,處理不好事務,正好降罪于她,再派心腹前去接管,收回兵權順理成章。
“他要出手就出手,我還怕他不成,我還有之之你呢。”沈濤不以為意。
沈雲之一看就知道爹爹沒往心裡去,一臉無可奈何。
當晚,沈雲之命人調查的事就被呈上了她的案桌。
昨日,沈雲之從宴會歸來之後,便吩咐花芙去查那個名為安懷的病弱公子是何人。
現在看來已有結果,沈雲之取出情報緩緩看了起來。
衛安懷,中書令衛昌和之嫡長子。
現年十七,先天不足,身虛體弱。
出生之時,郎中言需得精心調養,方可長命百歲。然才智高絕,且笃實好學,少有才名。嘗于諸位大儒身邊學習,進步極快,九歲之時,曾以一紙《丹雲賦》而名動京城。時人冠以“神童”之名。
十歲之時,大儒李道學遊學于京城,見之,大喜,直言吾與其有師徒之緣,遂收為其為關門弟子,排行三。
其後,衛安懷便随其前往通州。
通州,地處江南,曆代文人墨客向往的文壇聖地,亦是衛安懷母族南宮世家的祖地。
衛安懷母親南宮佳未曾出閣時,在家中頗受寵愛。是而,衛安懷居通州學習之時,并未受到怠慢。
十五之時,學有所成,通州儒林會上李道學放言道其必将青出于藍勝于藍,其大弟子和二弟子亦自歎弗如。
李道學何等人物,說是儒家文壇之首都不為過,門生遍布大半朝堂。因此衛安懷一時名聲大噪。
同年,其母難産而亡,誕下一女,卻無故失蹤,衛安懷回京奔喪,聞之,大受打擊,病倒。
年十六,母逝之痛稍緩,身體大好,在前往雲光寺為其母其妹祈福途中遭人劫殺,在冰天雪地之中凍了半個時辰才被人找到。
被救回之後,高燒不斷,面如金紙,郎中皆言其藥石無醫。
其友儀國公府世子唐禮進宮面聖,求請國醫聖手為其診治,天材地寶,珍貴名藥不斷,衛安懷才撿回了一條命。
但天妒英才,命雖保住了,卻是一時之功,禦醫言衛安懷之後哪怕再怎麼精心将養,二十五歲之時亦免不了油盡燈枯。
事後,大理寺查明此惡行乃山中流匪所為,京城人人自危,皇帝怒之,命人剿匪,匪患除盡,此案就此了結。
衛安懷自此深居簡出,鮮少有人聽聞他的消息了。
時人漸忘之。
“真是可惜。”沈雲之一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