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雲突然打坐,花冉和袁紫琪頓時放輕了動作,不敢打擾。
隻見平日總閃爍着好奇之意的眸子輕輕閉上,常咧開的嘴角也慢慢放平,那一張總是喜笑顔開的臉上已是無喜無悲,隻眉頭還略低着。
過得一盞茶時間,她眉頭終于舒緩。
又過得不久,辛雲嘴角牽出一抹輕柔笑意,閉着的眼也彎了彎,整張臉上都漾着柔和喜意,看得人也不由得心神舒緩。
再過了一陣兒,辛雲輕閉的眼眸緩緩睜開,靈動鹿眼裡更添三分神采。
“我有氣感啦!”
話音還未落,辛雲就一把抱住了花冉和袁紫琪,二人也回抱住她,她們臉上的笑容比越來越亮的陽光還要燦爛。
待三人高興夠了分開,花冉笑吟吟,“小雲,真好呀!”
袁紫琪也笑道:“恭喜恭喜!”随即又補充着,“我不會再一味圖快,但潤心台的鑰匙我也不會相讓的。”
辛雲十分嚣張,“嘿嘿,我現在可是強大無比!紫琪姐姐你不一定能打敗我哦。”
花冉看了看她倆說了句大實話,“什麼潤心台鑰匙,什麼強大無比,你倆先讓自己壯實些再說吧!”
三人又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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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三人找了處僻靜地方各自修煉起來。
雖有了氣感,辛雲不敢松懈。她記得映真師姐和吳師兄的話。
凡人經脈之中穢物過多,靈氣難行。
有了氣感之後,便可引導靈氣在經脈中沖擊穢物,長年累月修煉下來,既可拓寬經脈,又可增強經脈韌性,這樣一來即可吸收更多靈氣進入體内。
若靈氣能在周身大穴完整流轉一遍,便踏入了練氣之境,若日日堅持,還可進階。
師姐師兄的話言猶在耳,辛雲找到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感受到外界萬事萬物中共同存在着的那股氣機後,小心翼翼地引導它進入體内。
她閉着眼,卻如同睜着眼,眼前浮現出一線青綠之氣進入自身經脈的畫面。
青綠之氣定是靈氣無疑了!
隻是靈氣雖隻有一線,行進卻果然無比艱難。
她的經脈中似藏有萬千巨石,那微薄的靈氣隻是一顆水滴,無力沖擊大石;想讓它從大石縫隙中穿過,卻又難以控制。沒過多久,引入體内的靈氣就逸散了。
辛雲心知艱難,并不氣餒,重又一遍遍引氣,一遍遍讓靈氣鍛造着經脈,額間也漸漸滾下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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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過去,辛雲卻感覺比之前上到山頂還累。她又用了一刻鐘調息,不再引氣,而隻靜坐,身上的酸澀感總算消散些許。
睜開眼,見花冉和袁紫琪都躺在了大松樹下,花冉身内又有靈氣在轉。
“熱包子,好好修煉還可以熱包子。”花冉的話語中滿滿都是對熱包子的執念。
說起這棵大松樹,三人走近它時都失語了片刻。它的樹冠茂密如祥雲,樹幹蒼勁挺拔,根須卻不是埋于泥土下,而是深深紮進山石之中。
花冉招呼辛雲一起躺下,“雖說打坐也不累,躺着身上反有點酸疼,但我還是更喜歡躺着。”
袁紫琪幹脆躺在樹下睡了一覺,吃過睡過,她的臉色都紅潤起來。
躺了一會兒,三人都覺休息夠了,便要下山。
一路向下山之路行去,所見千奇百怪。
最正常的是在各個犄角旮旯打坐修煉的。
略怪些的嘴裡念念有詞,在跟面前的石頭較勁。辛雲走路七拐八扭,湊近那人也沒引起注意,隻聽見那人道,“這都練了十五天了,石頭怎麼還沒碎啊?”
更怪些的有邁着比辛雲還繞的步法,輔以不停左右上下繞圈的手勢,直看得人頭暈。
此外還有倒吊在樹上不知在練什麼功法的,差點跟花冉頭碰頭,把花冉給吓了一大跳。濃密樹蔭裡傳來一聲道歉,“師妹,對不住!師妹你長得好高啊,我吊在這裡還未碰到過誰呢。”
花冉還驚魂未定,直說着沒有沒有,忙避開了所有經過大樹的路線。
下山路上,又碰上一些眼熟的學子,互相打了招呼緻意。
終于下得山來,三人先去飯堂大吃了一頓,随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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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辛雲來到藏書館二層。她先前隻是囫囵吞棗,把齊真人下發的書背下了,今日有了新的感悟之後,便決定要再找一些相關的書籍參照着看,力求融會貫通。
日影漸長,辛雲沉醉在書中世界的時候,花冉去了練武場。
“趙大叔,我想請您教我些拳腳功夫。我現下出不起束脩,但我可以每天早上來幫您打掃練武場。您看這樣行嗎?”
花冉在練武場邊徘徊了一刻,終于走到練武場管事趙大叔面前,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緩緩開口。
趙大叔呵呵一笑,“你這女娃倒是好學。不久後你們就能學我宗入門劍法了,現下先學點拳腳功夫倒也可以。束脩不必提,隻是學武不易,這幾天我教你些基礎功,你若能堅持下來,我就教你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