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雖是普通劍修,行事卻詭谲,我一直不敢貿然動手,恐生變故。可師父卻兩下解決了他們,讓我好生欽佩!”李嘉阮越說越覺得慶幸。
掌門一直告誡他,在外不可無端殺戮,恐遭天譴。
那兩人詭計多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可他始終抓不住他們的把柄。
關鍵時刻,陳寶嫣正如尚方方寶劍破了他的盲瘴。沖破了那讓他無計可施的困境,實實在在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聽完這番緣由,陳寶嫣的心倏爾陷入柔軟無邊的鵝絨被裡。原先的高度警惕,随着她輕輕吐出的一口濁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時至今日,她依舊無法習慣别人突如其來的好意,總想着能向對方償還些什麼。
“機緣巧合,公子不必挂懷。”陳寶嫣朝他的方向搖搖頭,“公子若真想報答,也不必贈我如此寶貴之物。”
李嘉阮福至心靈、赧然一笑,面中泛着淡淡的紅暈。
他用玉指輕輕推了推藥瓶,說道:“師父,這種丹藥我至少還有幾十種,都是我親自煉化的。”
“師父莫要推辭了,若兩瓶不夠,我這裡還有的。”李嘉阮悄悄說着,聲音不覺也小了些。
看着眼前人的模樣,陳寶嫣接過兩支藥瓶細細把玩,清冽的靈氣萦繞在她的指尖,泛着點點微光。
光是觸摸着瓶身,她便能感受到内裡蓬勃醒腦的朝氣。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神中多了些神往,自己何時才能修煉到這種水準呢。
原先在現代時,她是懸賞紅榜前幾的專殺,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她曾深深體會過。
如今一朝穿越,落到這般境地,她的心裡實在難以釋懷。
機會是靠自己争取來的,陳寶嫣一直奉行着這句座右銘。徒徒苦等隻能換來别人的施舍,而自己憑真本領拿來的才是自己的。
她定了定心神,五指無意識蜷起,捏住衣角,看向眼前的少年郎,開口問道:“李公子,若我想要拜入貴派需要什麼水準?”
李嘉阮對她突如其來地疑問驚訝片刻。
他見過她的身法,幹脆利落,尤其是那瞬移術,更是掌握得爐火純青。
這種瞬移術詭奇,據他所知,整個修仙界,唯有自家掌門掌握此術。他原以為她是某個隐世門派的弟子,卻不曾想是個白戶。
忽而想起自己的猜測,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敲着木桌,悠然回道:“年未及弱冠,靈力達五階之上者,經考評合格便可入門深造。”
與此同時,陳寶嫣暗戳戳問系統:“靈力五階什麼水平?”
“重點不在靈力五階,”系統冷冰冰回道,“弱冠前的靈力五階才是重點。這種人不是天資聰穎便是天授之人,普通人極難企及。再者你的原身年齡不小了,他們識人識骨你瞞不過去的。”
好吧。陳寶嫣本想着,系統既然可以替她遮掩妖氣,或許也能制造一個靈力障眼法,讓她蒙混過關。
如此來看倒是沒機會了。
“師父,”李嘉阮把落到肩頭的馬尾散發單手甩到身後,凝眸注視着她,“我有一計。”
陳寶嫣的心,被這大起大落的情緒牽着,這種滋味讓她感到陌生。
她當即做出傾聽的模樣,一雙杏眼水靈靈地望着他。
“作為和西堂的首席弟子,我可以引薦你直接入門的呀。”李嘉阮語氣是這樣輕柔和緩,唯有聲調向上洩出一絲歡喜。
他的語氣中,沒有半分施舍意味,反倒像是和朋友出謀劃策般真心。
“師父資質脫俗,掌門平日最愛訓斥那些光憑靈力不屑于武學的門人,反而對武學紮實的門人稱贊有加。更何況師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引薦賢才這點小事更是舉手之勞。”
“待飯後休息一夜,我們便回和西堂吧。”少年清朗的聲音化在寂靜的夜晚,一個“回”字讓陳寶嫣心頭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卻知他性格如此,便也不再說什麼。
夜晚就這樣若溪水汩汩般,帶着些缱绻在兩人之間流淌而去。
據系統言,陳寶嫣的原身陳秀娘是妖族中實力中等的人物。
平日裡最愛在人間搜羅金銀珠寶,隻要是她秀娘看上的物件,任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奪不走。
正因如此,她常被一些正派追捕,有時難免妖性大發血流成河,久而久之,被世人傳成了“妖女”。
陳寶嫣聽聞,不禁幽幽歎了一口氣。得知原身竟是這樣的“妖女”時,便隐隐明了,系統為什麼選這具身體綁定了。
這原身就是個妥妥的财迷啊,難不成她是金蟾蜍化的人形?
不行,陳寶嫣嫌惡地搖搖頭。誰會信這麼一個閉月羞花的美人是金蟾蜍化形的?
“呵呵,”系統的聲音幽幽傳來,似乎還在生她翻白眼的悶氣,“陳秀娘的确是金蟾蜍化身的......”
“不信。”陳寶嫣毫不留情,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系統似乎能感知到她的情緒,登時一笑,“你的心裡還是很緊張的嘛。”
這個破系統,竟然還能窺探她的内心戲。陳寶嫣發誓,擁有靈力後的第一步就是把這貨踢出她的内心小世界。
系統心情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繼續道:“其實秀娘是金......”
就在這時,客房門外傳來一聲異動。陳寶嫣瞬間警覺起來,緊緊盯着門口那處。
“怎,怎麼了?”系統噤了聲,仿佛自己的聲音能被旁人聽到似的。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