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平複着心緒,把早就編排好順序的事一一道來。
她隐藏了季薇薇與姜予墨的往事。
“就這些了,鶴雪。”她已經把孟鶴雪想了解的事一五一十的講完了。
孟鶴雪沉吟片刻,又問了幾個問題,确認姜予對于季薇薇和傅慶年确實是是知無不言,毫無保留了之後便也沒再說什麼。
她真的蠻好奇季知琛和姜予墨二人的關系,但姜予墨不想講,她也不強求。
“這幾天倒也沒露餡,好在時間短。輕衍提起你我也搪塞過去了。不過有一次他突然登門拜訪想要見你,真是吓了我一跳,便裝做人不在家混過去了。”孟鶴雪笑吟吟的。
聽見他的名字,姜予恍了下神。她正色便又問她:“鶴雪為什麼要知道這些事?”
孟鶴雪依然笑着:“予墨,這便是我的私事了,如同你與季知琛的關系一樣,我并不想講出口。但如果某一天你有機會,便能知曉我的所有。”
姜予點頭,這也很公平。某一天?她遙想不到。
“鶴雪,是我多問了。但你也要小心些。”她不希望鶴雪出什麼事,隻覺得她做的事總和危險沾着邊。
“嗯嗯。”孟鶴雪蹲下身子采了幾朵剛開的小白花和幹草在手裡編弄着,“予墨這麼一說我哪敢受什麼傷。”
姜予聽見孟鶴雪邊說邊笑着,心裡有些局促着耳尖發燙,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她沒留神間孟鶴雪在她手上剛搗鼓完一串花草編的手串,姜予看着自己的手腕,花瓣的軟和草葉的尖刺的她有些發癢,孟鶴雪有雙巧手。
“是不是能和那條蝴蝶項鍊湊成一對了?”孟鶴雪打着哈哈勾着上揚的嘴角。
姜予淡淡地笑着便也彎下腰摘下幾株草,麻利地編了個草兔子給她。
“這兔子眼睛好小哦。”孟鶴雪拿在手心裡捧着。
姜予又捏了捏兔子的臉,“這下子有沒有大一些?”
“這才像我嘛。”她今天塗的粉色眼影,孟鶴雪一笑起來眼尾的粉像開了一朵桃花,嬌滴滴的。
“鶴雪。”
“嗯?”
“如果我不是姜予墨,你們會不會并不想認識不是她的我。”她由着壓在心底的情緒迸發說出了口。
孟鶴雪豎起食指立在她的唇前:“不會。哪怕她是她,你是你,但我隻認識眼前的你就夠了。”她眨了眨了眨潋滟的眸,笑意深深。
“我知道了。”姜予垂眼,兩顆黑瞳如雌鹿般圓亮溫潤。
她牽起她的手,到處走走停停。她們聊着北平的戰事,講着春天的上海會開出些什麼樣的花。
姜予想,如果鶴雪和她生在一個世紀,在大學裡她定是校園論壇榜上有名的校花。
就這樣悠哉地過了幾個鐘頭,她心情好了不少。
“該送你回去了,不然怕有人要怪我。”孟鶴雪假裝嗔怪一聲姜予墨。
天色漸濃,姜予呵着冷氣随她而去。留在蓮池中的菩薩矗立于中央看着二人牽手離開,低眉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