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想法與她相同，高坂凜也沒對她們做什麼，隻是檢查她們是否在寝，恰巧昨天值夜班。這隻能說明她心裡有鬼。

今天得空去一樓和二樓探探。她們下樓去找高坂凜領今天的任務。

高坂凜戴着口罩，一如昨日的平淡腔調。

不知是不是今天時間更充足，列表上有七間病房，除了昨天的三間之外，又加了幾間基數的病房。

一路上姜予和鄭亦心留意到，一些昨天還在的病人今天卻不見了，不是空位就是換了人。

她們再次敲響，推開307号房門。姜予直接開口問了：“曉蕾，昨夜值夜班的護士有來過你這兒嗎？”

關曉蕾想了想：“昨夜并沒有人來，但是在我前幾天夜裡按鈴時，有一位藍衣護士給我換了藥。”

“藍衣？”鄭亦心低頭看了看自己白色護士服，難道是夜間的值班護士要換上藍色護士服？

……

七間病房忙活完，她們沒去找高坂凜交差，下了樓逛逛二樓。

從問診室到藥房，偶爾路過的日本人也都零零散散的沒幾個人，結對的病人都少見。

一樓。醫院有三個門，西邊的側門不開放，北門則是大前門。

姜予看見了一間緊閉的門，隻有這扇門是黑色的，上着鎖，旁邊站着個男人。

他見她們在此駐足，說了日語：“非相關工作人員禁止入内。”姜予彎腰點頭，便和鄭亦心轉身走了。現在該去交差了。

高坂凜似乎心情不大好，微微的不耐煩着，姜予看她也沒細看清單便放桌上了。她遞給姜予和鄭亦心兩套藍色護士服：“今晚一點的夜班到三點，在三樓平台集合，會由護士長為你們分工。”她想起來了什麼，手中的筆一停：“記得換上這件衣服，别忘了。”

她們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領下護士服就離開了。

終于到了一點鐘。換上衣服挂上吊牌，她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出了門。

值夜班的護士很少，氣氛有種詭異的沉默，沒有交頭接耳的聲音。護士長數人數時姜予也跟着數，才17個。她們被分在一個六人組裡，任務是推送躺着屍體或者重症病人的車。

六個人來到一樓，隻有她們兩個是中國人，那四個人商量着什麼，站出來一個護士說的意思是讓姜予和鄭亦心推屍體，送到一樓的104房間門口就可以了。她們負責重症患者。

到底是大半夜沒人想幹蓋白布的活兒。

姜予見她們是抱團行動的，便和鄭亦心解釋了一遍，答應了下來。

104，不就是那扇拒人門外的黑門麼。它通往地下的太平間嗎？

屍體都停在101，二人進門就覺得自己變得冷嗖嗖的，隻有她們兩個活人。這也是二人第一次離屍體這麼近，即使蓋着布看不見人也覺得鬼氣森森，瘆的要死。

這次負責要運的屍體有5具。

姜予推前鄭亦心推後，兩人就這麼朝104推去，姜予看着白布突出的身體判斷應該是個男性。

送完這具屍體，她們又回到101。

鄭亦心輕飄飄地開口，聲音細細的：“予墨，你害怕嗎？”

“怕。”姜予甯願自己周圍都是NPC。

“你說，我們要不要掀開白布看看。”鄭亦心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了。

姜予盯着眼前五具整整齊齊的屍體，閉眼都怕有一具突然坐直了。

她明白她的意思了。這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了。這次她真的豁出去了。

“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