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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草木勝花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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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齡譽帶病操勞整日,加上傷心過度,從韋府歸來時明顯有些體力不支,衫子裡不斷的朝外透着虛汗。自然,聽了一下午的經文,僧人也并沒有如願将陶茵送走,有些發愣的望着自己仍舊擡不起來的右手,原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請鬼容易送鬼難。

心情複雜,樊齡譽将被纏上這一件事歸咎于他病中招陰。

拖着沉重的腳步坐到榻上,将房中人都屏退後,這人低才低的歎了口氣,“你既不願說你為何而來,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稍稍一頓,接着試探,“或是你的親人和家人在哪裡?聽你說話的口音,好像不是京師所屬?”

“我家不在這,親人也不在這,至于我的名字......”陶茵歎氣,“你也沒必要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鬼,也不會害人。”

實際上陶茵内心也是焦慮的,一個人身處完全不可控的環境與身體,不知道怎麼離開,也不敢想自己突然消失,原世界的家人會擔心什麼樣,自然也沒有閑心同樊齡譽攀談,隻是一味沒好氣的拒絕着他所有的溝通。

又是一無所獲,樊齡譽已然有些手足無措,“那你總該告訴我你是男是女?”

若是男人還好,若是女子......這麼些天兩個人時時在一處,且對方還占着他的身子......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隻盼着這東西的回答是他能接受的。

這也是最近這些日子陶茵一直回避的問題,一直以來她都是用着樊齡譽的視角,入眼皆是樊齡譽所見,如果實話告訴他,隻怕要尴尬死。

“我是男的。”最終陶茵選擇了撒謊。

“當真......”雖她這樣講,但心思細膩的樊齡譽覺着不對勁,雖身體裡的人講話亦是通過自己的嘴,可語氣聽起來并不像男子。

不過他也沒有勇氣接着追問下去,既他說是男的,那且當是男的吧。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恰值楊京送藥進來,在外間便隐隐聽着房裡有說話聲,不禁止了步子,這幾日偶能撞見樊齡譽在房裡自言自語,楊京心裡隐隐透着不安。

“四殿下,藥煎好了。”楊京在外間道。

“端進來吧。”裡面的人應了一句。

入門後的楊京将藥碗奉于樊齡譽的榻前,此刻将溫,最适飲的溫度。樊齡譽左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趁此刻,楊京左右環顧房裡,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待藥喝完,楊京雙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空碗又道:“四殿下今日出行,怕身子不爽利,太醫給您準備了驅風的藥浴,此刻已在後間沐房中安排好了。”

“知道了。”樊齡譽淡聲道。

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反而是陶茵慌了,他既要泡藥浴,那就是說一會兒自己還要以他的視角看到很多不該看的東西,做為一個母單來講,這劇情有些刺激,她接受不了。

她感知不到另一個人的情緒,同樣那個人也感知不到她的,亦不能體會陶茵近乎紊亂的精神狀态。

就在陶茵茫然無措,糾結着應不應該與他坦白自己是個女人之際,那廂已然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後間的沐房。

因藥浴對溫度要求較高,且又不能通風,此刻整個沐房中已然是氤氲一片,雲霧綿綿,放眼望去隻能看到長侍從幾人候在藥桶旁。

濃郁的藥氣刺鼻,多留片刻才能慢慢适應,樊齡譽的外衫被長侍一件件退去,最後僅剩霜白又單薄的裡衣。

就在長侍的手探到樊齡譽裡衣的時候,他似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制止道:“好了,都出去吧。”

長侍手頓懸于半空,在聽到他吩咐之後垂手悄然退了出去,樊齡譽這才徑直走到沐桶,雙腳踏了木階,随之長腿一邁,入了沐桶中。

水溫很燙,他站于沐桶中适應了幾秒之後才緩緩下沉,桶中藥湯水位亦随着他身形下沉上升一指之高。

肩背貼于桶壁,下巴微微上揚沉歎了一口氣,裡衣料子輕薄,入了水便雲一般浮在湯藥表層,若隐若現。

雖然樊齡譽沒問出什麼,可據他這幾日的觀察,他大膽猜測身體裡的東西當與他所見皆同,在送走這東西之前,自不能再比無人時。

在确認樊齡譽不會在她眼皮子底下果奔之際,陶茵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到了肚子裡。

隔着依舊散不開的水霧,兩個人齊齊望天,氣氛倒是略有幾分尴尬。

熱氣蒸騰總是容易使人頭昏腦漲,直到桶中的水溫見涼,樊齡譽才站起身來,因着裡衣被藥湯浸透便都挂貼在了身上,他始終目視前方不曾垂眼一回。

直到長侍替他換好幹爽的衣衫之後才回房,那藥倒還算有效,連日緊繃的筋骨有所松散,身上照比先前也松快了許多。

見他出來,一直候在外間的楊京也适時跟上,“四殿下,方才您在沐浴的時候,宮裡來人了。”

宮裡二字似有什麼魔力,聞言後樊齡譽的腳步立即頓住,微微側過身去,眼裡劃過一絲期待,“是誰?”

“陳淑妃娘娘身邊的長寶。”楊京又言,“傳陳淑妃娘娘的話,過兩日是娘娘生辰,因着宮裡才出事不久,娘娘不願操辦,囑咐四殿下過兩日進宮時低調行事。”

此當自然,太子走得突然,怕是未來一整年宮中都不會再大行操辦任何喜事,在他眼中,母妃又向來識大體,有此一言也不奇怪。

“還有呢?”樊齡譽語氣略顯發虛,“母妃可還說旁的了?”

楊京素來伶俐,凡事隻需樊齡譽抛個開頭,他便能會意結尾,眼珠子輕輕一轉,卻也不敢胡扯,隻老實道:“回四殿下,旁的......再沒了。”

先前隐隐的期待此刻徹底消散的無影無蹤,唇角微動,似是自嘲,樊齡譽擺擺手,“退下吧。”

房裡燃的是染菊香,氣味兒清談,夕陽的輝亮穿過門窗的縫隙,正要落在他孤零零的身影上,樊齡譽望着天邊微微出神。

直到快病愈,他的母妃都沒來看過他一眼,他又一次想,若是同胞兄弟病了,她定要日日守在榻前的吧......

隔日便是初十,樊齡譽午時歇過便乘了馬車入宮,這是除了先前去韋府之外陶茵第二次随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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