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與重物墜落的聲響驚醒了沉溺在感情中的張子涵和葉羨安,兩人轉身看向濃煙升起的方向,滾滾濃煙如烏雲,遮蓋住那一片天空,烏雲正在向這邊蔓延。
“觀星台爆炸。”
葉羨安道。葉羨安話還未落,整齊劃一的警衛出現在兩人身後,将漢白玉石階和上方的奉天殿與下方的人群隔絕,下方人群周圍也趕來了警衛,空中隐約出現戰機的聲音,舊宮刹那間安靜。
葉羨安擡頭看向奉天殿前,發現那裡出現了一個人,葉羨安低頭,瞳孔瞬間變為暗黑色,鮮活與溫和不複。
“及民哥哥?”
這一切都被張子涵看見了,此時的葉羨安給人的感覺和在F城小樹林中給人的感覺一樣,張子涵心裡咯噔一下。
葉羨安的手搭在張子涵的肩膀上,護住她,低頭對她笑着說道:“子涵,等會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去,你身上的東西重,不方便活動。”
“我……”
“啊——!你瘋了!!!”
張子涵剛說出一個我字,台下就亂了起來,隻見不少人向身旁人發出攻擊,沒有武器,隻是赤手空拳,饒是如此也造成了不小的混亂,警衛控制現場。
張子涵急忙看向夏流煙和沈懷瑾,夏流煙有沈懷瑾護着,沒事,葉羨安看向葉安樂,沒事。
“葉羨安。”
一道平靜卻帶有壓迫的聲音從頭頂降下,葉羨安聽聞摸了下張子涵的頭發,将張子涵推到階梯視線死角處,小聲道:“我去了。”
随即轉身走向階梯,向着奉天殿殿門走去。
“及民!”
葉羨安上台階,張子涵從死角處跑出,擡頭,望向奉天殿前方,看是誰在喊葉羨安,讓葉羨安必須要上去。
然後,張子涵在奉天殿前看見了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睡袍,劍眉下是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那人站在階梯最高點,葉秋霜等高位者小心圍在他身邊。
似乎是察覺到張子涵的視線,那丹鳳眼慵懶的瞥了張子涵這裡一眼,隻此一眼,張子涵瞬間感受到了何為如浸冰窖。
這是一位高位者
這是張子涵見到此人的下意識的想法。
但那又如何!
張子涵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提裙,快速跟上葉羨安,階梯很高很長,張子涵還是追上來了,葉羨安感覺身後有人跟上,轉頭,看見了身後趕來的張子涵,張子涵追到和葉羨安同階梯的位置,兩人對視,一同爬完了最後一段台階,在台階下行禮。
“統帥。”葉羨安道。
“張子涵見過統帥。”張子涵道。
“葉羨安,去觀星台看看,中途有見着祁老将軍,上報。”頭頂聲音道。
“是。”
葉羨安低頭應下指令,開啟胸口的飛行胸針,給偏頭看自己的張子涵一個離開的眼神,踏上漢白玉石階,躍空,快速前往觀星樓。
張子涵收回望向葉羨安的視線,等待階梯上的統帥發話,階梯上之人并未對她說話,徑直離開了,張子涵察覺到了這一點,想要放下手,手被另一人握住,張子涵擡頭,是葉秋霜。
葉秋霜将張子涵拉上階梯,對她叮囑道:“子涵,跟在最後面。”
“嗯。”
張子涵點頭。确認張子涵這裡無礙,葉秋霜大步上前,走到統帥身後,張子涵站在隊伍最後,不安的看着遠方冒煙的觀星台。
“溫言,下邊有多少人有問題?”統帥負手站在漢白玉欄杆旁邊。
“到爆炸為止,數據顯示二十人,警衛來報,目前是十八人,還在清點人數。”溫言手持光屏,彎腰,在統帥後側回答。
“還差兩人。”
統帥伸出一隻手,細細撫摸漢白玉石,溫言擡眼,看那漢白玉石上被刮出的痕迹,噤默。
忽然,諸葛恪低頭打開光屏,看到消息後向前,低頭在統帥耳邊說了什麼,統帥轉頭對溫言道:
“溫言,安撫,在這将人看好,走,去觀星台。”
“是。”溫言道。
随着統帥指令下達,溫言行禮留下,唐副官擡手,下方警衛行動,開路,護送統帥前往觀星台,張子涵在隊伍末尾緊跟着。
月光照在紅牆琉璃瓦上,将故宮雕梁畫棟之景照亮在張子涵眼眼前,她瞧見了那舊宮著名的飛檐翹角,與舊宮外飛檐翹角所展現出來的宛若飛鳥展翅的動态美不同,飛檐上趴着的是狻猊、押魚、獬豸等神獸,飛腳上仰頭望向天幕的是那露出爪牙的玄龍,舊宮的飛檐翹角不是用來展現美的,是用來展現皇權的。
建築上雕刻的權威,建築下代表行走的權威的人,一物一人,二者何其相似。
舊宮古觀星台與奉天殿之間有條走廊,直線行走,很快就抵達了觀星台。
觀星台說是台,實則是一座有千餘年曆史的木塔,塔高九層,對應着九層天之意,高聳入雲,塔身全木搭建,現已成黑木塔,塔每層屋檐之下都有一個銅鈴,北風吹,銅鈴搖,清脆的鈴聲直沖塔頂平台。
一行人來到觀星台之時,一架戰機徘徊于觀星台之上,掃射觀星台四周的敵人,觀星台一側的宮殿正冒着濃煙,爆炸的是宮殿。
“劉曉,你将儀器和資料放哪裡了?”諸葛恪問身旁的劉曉。
“儀器在塔中央的的懸空平台上,這個領域的相關紙質資料都在我……”
劉曉的話還沒說完,密密麻麻的子彈從隊伍後方射來,衆人圍住統帥,回頭,子彈被警衛豎起的防護罩擋下,一波完結一波又來,攻擊密集到衆人無法看清外界的情況。
見如此密集的攻擊,諸葛恪眉頭緊皺,看向統帥:
“統帥,這樣下去不行,得有人出去将攻擊之人除掉。”
統帥點頭,唐副官下達指揮:“第三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