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官話落,台下立馬響起細碎的讨論:
“是兄弟相殘啊!”
“沒想到,沒想到……”
“沒事,一個正妻生的,兩個外室生的,死兩個還剩一個呢!”
…………
聽見結果,張子涵轉頭看向葉羨安,葉羨安注意到張子涵的視線,俯身道:
“崖邊見過的獵場的警衛長不見了,來時在溫言身邊出現過的兩名議員也不見了。”
葉羨安話的意思很明白,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張子涵環視在場的人員,她沒注意這些變化。
溫知秋聞言,臉煞白,起身,看向人群中的那名還活着的私生子——溫二少爺,沖了過去。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哥哥,你還我哥哥命來!!”
溫知秋揮拳直上私生子的頭顱,私生子直倒地,溫知秋接着打頭,那架勢,是想要那名私生子為他的哥哥陪葬。
溫知秋出手打人,溫二少爺身旁的人都後退躲避,唯獨溫老夫人反而掄起拐杖打溫知秋:
“你敢打我孫子!你這個賠錢貨!!”
老太太的拐杖很重,溫二少爺也在反抗,二打一,不一會,一棍打在了溫知秋的頭上,溫知秋捂着頭倒地。
溫知秋剛好倒在了張子涵的腳下,張子涵看着溫知秋,頭發淩亂,衣着不整,好好的一位大小姐,成了一個瘋婆子,張子涵考慮一二,彎腰,向溫知秋伸出一隻手。
“娘,你怎麼在這裡?”
溫老夫人打完還沒完,此時一名看上去和溫老夫人年齡差不多大的老阿姨出現在衆人面前。
“招娣?”溫老婦人看向這名老阿姨。
“娘,你在說什麼,這是議會長的母親,溫老夫人,你不是說舅舅一家都在帝都伺候大戶人家的小姐嗎?”
江雨軒趕忙出來,拉自己的母親回隊伍末尾。
“什麼伺候大戶人家的小姐,你家舅舅是運氣好讓我表姐下嫁,嶽父提拔,成了官老爺,結果你舅舅非但不善待我表姐,還讓我堂姐死在了後宅!”
人群中冒出一個聲音,此話出,場上哄笑,台上的統帥似笑非笑的瞧着溫言,溫言不敢擡頭。
張子涵拉起來了溫知秋,此時葉羨安在張子涵耳邊道:“溫夫人出自方家,方家,前議會長之家。”
“什麼運氣好不運氣好的,那明明是我兒有本事,娶了官家的小姐!”
溫老夫人叉腰神氣道。
“好,娘,是,是小弟有本事,他能做大官,能當皇帝,可我們九姊妹呢!您不是說等小弟有本事了,我們的日子也能變發達的嗎?”
老阿姨甩掉江雨軒的手跑上去質問溫老夫人:
“怎麼我和妹妹們這幾十年什麼也沒看見?”
“怎麼可能!我這幾十年每年都寄了好多錢回去,你們都沒收到!”
溫老夫人也很吃驚,看着眼前的老阿姨,見老阿姨點頭,溫老夫人生氣道:
“定是那個短命鬼把錢都拿走了,死了還不讓人好過!”
“你閉嘴!我娘不是短命鬼!”
溫知秋才被張子涵扶起來,又沖上去推溫老夫人,這下,又打起來了。
“嘿,你這個賠錢貨還敢打我!生個孩子都能死,不就是短命鬼!”
溫老夫人年老了還身強力壯,拿起拐杖就打溫知秋。
“招娣啊!我和你說,你既然來了帝都就好好幫助你弟弟,隔壁老李家就是這樣發達的,家裡七姊妹都過得挺好,我們家也是這樣,反觀老趙家,家裡沒一個男丁,過得很不好!”
“既然沒收到錢,娘重新寄錢回去,你這裡的娘也重新補上,全家齊心,我們家定能發達的!”
能發達的,能發達的,明明很普通的三個字,可從這對母女口中說出,就像沾染了魔力一樣,張子涵聽得想笑,可又笑不出。
愚昧,将自身命運寄托在别人身上,最後一場空,多麼的悲哀啊!
張子涵想笑卻笑不出,台上那位統帥是直接笑了,五指撐着面龐,笑得悠閑,統帥再次擡手,唐副官見統帥的動作,再次向前。
“統帥面前禁止喧嘩,還不快帶下去!”唐副官揚聲道。
“是。”
警衛向前,将溫老婦人、溫知秋拉了下去,江雨軒也拉着他的母親下去了,溫言自始至終沒露面。
“溫議會長。”
統帥看向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溫言,統帥聲音不大,但站在前方的人都聽見了。
“統帥。”溫言戰戰兢兢向前。
“家宅不甯,私德不修,擺職三個月,這三個月你的職務交給各部部長處理。”
統帥悠哉悠哉的看着下達判決:
“至于你的二兒子,就……”
統帥霍然感受到一道視線,他轉頭,視線來源于賀蘭央,賀蘭央看着統帥,靜靜的看着,兩人對視。
“賀蘭首席,帝國法律是怎麼規定的?”統帥移開視線。
“買兇殺人構成故意殺人罪,據帝國刑法第一百條,應處以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賀蘭央擡手行禮道:
“按帝國法律程序,應先将溫二少爺捉入帝國監獄……”
“死刑吧。”不顧賀蘭央還在說,統帥直接下達指令。
統帥的判決傳到台下,穆情眼中的恨消了幾分,有人笑了,有人臉白了。
話被截斷,賀蘭央胸口劇烈起伏,想說話,最終沒開口,默然。
“好了,副官,宣布獵場勝出者。”統帥閉眼。
“是。”
唐副官躲過兩人僵硬的氣氛,小心翼翼走到前方。
“諸位,據統計:齊家齊敏行,三隻雞,一匹狼;王家王留,兩隻野豬;溫家溫知行,三隻兔子;葉家葉羨安,三匹狼,兩隻野豬,一匹鹿…………”
“葉家葉羨安捕獵最多,我宣布,獲勝者是葉家葉羨安中将!”
熱烈的掌聲,葉羨安在矚目中走到台下,行禮,統帥看着面前的這位獲勝者,起身,拿起那把光劍。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星際将領,我的好侄兒葉羨安!”
統帥是笑着拍着葉羨安的肩膀說的,那份偏愛溢于言表。
“統帥,不敢當。”
葉羨安笑得很官方,看上去很崇敬這位統帥。
“怎麼不敢當了,葉羨安,秋朔是我的至交好友,當年你父親厭倦帝都,隐退山林時,我就說過,我會好好照顧他還未成年的孩子的,這聲侄兒,你擔得起。”
統帥回望過去,感歎現今,将光劍交到葉羨安手上。
“一晃神,你也已經是中将了,秋朔要求一向很高,想必他看了你如今的成就,會高興的!”
“難達葉将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