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将,經過這場大戰,您身上出現了輻射,輻射可能影響到基因,鑒于這種輻射可能來自腐蝕獸,我們取了您身體中的樣體,正在對這種輻射進行研究,若研究順利,我們将把成果融入基因戰士藥劑,最後一次性注射。”
劉曉将手中的光屏交給張子涵,讓張子涵親眼看見她自己身體的檢查結果。
“而您的身體……多次嚴重創傷再修複,張中将,您若再次出現這種情況,哪怕有基因戰士藥劑,您也很有可能要英年早逝了。”
“……這場大戰,在我下定決心之時,就沒想過我最後還能活着。”
張子涵滑動光屏,看到了最後的診斷報告。
“我還能再執行一次任務嗎?”
“什麼?!”劉曉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說,我的身體還能支撐一次任務嗎?”
張子涵放下光屏,看向劉曉。
“能的,近幾年都能,如果您不怕死的話。”劉曉道。
“好,謝謝……”
張子涵的話被敲門聲打斷,劉曉知道這個時間點什麼人會敲響實驗室的大門,他轉動輪椅面向門口。
“請進。”劉曉道。
開門,諸葛恪走了進來,諸葛恪身後跟着一個人,是統帥身邊的唐副官。
“諸葛副團長,唐副官。”劉曉道
“副團長,唐副官。”
張子涵想要下地行禮,腳落地,用不上力氣,諸葛恪上前止住張子涵的動作。
“張上将,你剛蘇醒,不必下地行禮。”
諸葛恪扶張子涵坐回去。
“是啊,張上将,不必的,統帥對您的情況非常關心,多次詢問,希望您能醒來,您這次醒來,統帥決定親自為您授予上将的軍銜。”
唐副官滿面笑容道:
“您稍作休息,下周前往統帥府面見統帥,具體時間朝陽軍團會通知到您。”
“多謝統帥的關心,多謝副團長。”張子涵道。
扶了張子涵,諸葛恪看向劉曉,劉曉見諸葛恪的視線掃過來,将張子涵之前見過的光屏遞給了諸葛恪,諸葛恪第一眼就看見了最後的結果——輻射,軀體多次受損,建議退役。
“張上将,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清楚,帝國不會虧待帝國的功臣,你有什麼打算也盡管說。”諸葛恪非常鄭重道。
“副團長,我應該還有最後一次任務。”
這句話張子涵是笑着說的,她笑不如不笑。
“……張上将,你确定?張上将退役,無論是在軍團陸地戰線任職,還是入議會、下地方,你都是要員,若是想退下安靜休養,朝陽軍團也會為你托底的。”
諸葛恪問道。
“我确定,我明白我做了什麼決定。”
張子涵笑着看着她的上級,諸葛恪副團長:
“我可以嗎?”
可以嗎?先要知道張子涵的身體能否支撐一次任務,諸葛恪再次看向劉曉,眼神詢問可否。
“張上将才二十五有餘,這次休養好了,近幾年可以出任務。”劉曉道。
“好,梁将軍已戰死,張上将,你的決定,我們要做一個商讨,我會給你一個答複的。”諸葛恪道。
梁上将死了?
張子涵的腦袋嗡嗡作響,葉羨安剛才沒有和她說這些,她沒想到,頻道中的互相勉勵成了她最後一次聽見這位同袍的聲音,從此,再無并肩作戰的可能。
“嗯。”
哀傷湧上心頭,張子涵心不在焉的回答諸葛恪。
“好,張上将,我們将你的意願上報,這幾日招待外國使節,比較忙,還有一位使節等待面談,我得走了,張上将好好修養。”諸葛恪道。
“張上将,統帥身邊離不得人,我也先走了。”唐副官行了個禮道。
“謝副團長,唐副官。”
張子涵勉強笑着目送諸葛恪和唐副官離開,兩人離開,張子涵垂眸,看着虛無,呢喃道:
“我……隻能靠自己,豈敢停下前進的步伐,若要退下來,上将,不夠,還不夠……”
“張上将,您很焦慮,以您的成就,我沒想到您還會焦慮。”
劉曉瞧着面前的這位年輕的上将。
“焦慮?劉院長,您過過一睜眼就要考慮生存難題的日子嗎?随時可能面臨敵人,随時可能沒吃的。”
張子涵的語氣平淡無波:
“說具體點,有次餓了兩三天,放下道德底線,搶屍骨上的項鍊買吃的,然後去給大戶人家……護送親眷,得到了吃的和錢,才能繼續走下去。”
“子涵!”
葉羨安的呼喚入耳,張子涵轉頭,見葉羨安抱着兩捧花大步走進實驗室,來到自己面前。
“這是安樂、穆姑娘,和夏研究員買來慶祝子涵成功醒來的花,張憶軒也将粥和湯買來了,就在門外。”
葉羨安剛才在門外,沒聽見裡面的談話。
“子涵,怎麼樣?”
“哇,這要好好謝謝她們!”
張子涵揚起大大的笑容,用手戳着花朵的花蕊。
“怎麼樣?帝國不會虧待功臣的,随我說想法。”
“那就好,劉院長,子涵能回府邸休息嗎?府邸有醫療院落的。”葉羨安問道。
“打完點滴,确認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可以回去修養了,這一陣子注意防寒保暖。”劉曉回答。
“回去?!不不不!!我要去天台看流星!!!”
張子涵擡手查看時間。
“啊呀!馬上就要到流星雨預計劃過天際的時間了,再不上天台,我們就看不了流星雨了!”
說着,張子涵對着在一旁還未走的劉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嘻嘻,劉院長,既然能回府邸,我也是能上天台看流星雨的吧?”
“……張上将,你手上還在打點滴,天台有個小屋子,你可以在屋子裡面看流星雨。”
劉曉對張子涵的注意力轉移之快已經适應了。
“走走走走!及民,我們快走,去看流星雨去!”
張子涵要下地,葉羨安知道了張子涵想要看流星的心不會變,葉羨安放下手上的兩捧花,一把抱起張子涵,同時移動旁邊挂着吊袋的架子。
張子涵覺得這樣兩人不好上樓,拿過挂在那的吊袋。
“我們走吧!”張子涵手持吊袋眨眨眼道。
“好,劉院長,這兩捧花先放在這,我出實驗室和張憶軒說了,張憶軒馬上進來拿。“
葉羨安真誠的發出邀請:
“對了,劉院長也去看流星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