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公子，他們啊……對我們啊……就是對待牲畜，我看見他死了，她死了……我們牲畜不如，你們啊……你們穿得都和我們不一樣，一個個長袍披貂……你當你們是誰？！你當你們是誰！！！！”
章虹岚情緒幾度起伏，整個人都在瘋癫狀态，謝琛幾次出手才在不傷到人的情況下制止住章虹岚，将人打昏。
“上将，這名女子？”
謝琛擡頭詢問看着章虹岚不說話的張子涵。
張子涵不說話，因為章虹岚提到了拐賣，張子涵想起了伊果。
張子涵想，伊果當時其實已經和眼前這名女子般瘋了吧？隻是瘋不在表面，如果自己當時不說那些話……
自己能在這世間活下來了，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自己……
“姐姐，怎麼了？她……”
在附近聽見聲音的張憶軒也跑了過來。
“憶軒，找間屋子安頓章虹岚，去……去外頭請一位可靠的醫生成為常駐府邸的醫生，治療她的病。”
張子涵起身，離開廳堂。
“是。”
張憶軒和謝琛一同将章虹岚擡出前廳，找間屋子讓人住下。
回到随夢堂，一天的尋找與思考，讓張子涵感到頭疼不已，瞅着自己的床，也管不了不洗漱更衣上床不好了，脫鞋上床，穿着外衣睡覺。
半夜，萬籁俱靜，張子涵側睡在床上，陡然，張子涵睜開眼睛，她感覺到有人來了。
有人走到了随夢堂門口，大搖大擺的，生怕屋子的主人聽不見動靜，站在門口，敲門。
咚咚咚
“你來了就推門進來吧你，藝高人大膽，偷偷出溫府，來我這啊！”
張子涵沒好氣的掀開被子起床，走出卧室，瞅這從正門走進來的葉霜寒。
“半夜驚擾，半夜驚擾，這不是，隻有這個時間點好來見您啊！上将！恭喜，上将了！”
葉霜寒蹑手蹑腳的關上門。
“您别說，您府邸裡的那三位下屬真是好本事，我街上溜達，才上牆呢就發現我了，我趕緊跑，繞了一大圈才回來，進到府中。”
“他們再大的本事也比不上你這個因傷退役的！還是讓你進來了！”
張子涵皮笑肉不笑道。
“回頭我可要好好訓練他三。”
咚咚咚
張子涵話落，大門再次響起敲門聲，葉霜寒身體一僵，張子涵開心的笑了。
“上将，我是言奕，剛才發現一名毛賊疑似闖入府邸，您可有被驚擾到？”言奕道。
張子涵好笑的瞧着葉霜寒，回答道：“沒有，下去吧。”
“是。”言奕退下。
等門外的人走了，張子涵好笑的坐到廳堂主座的太師椅上，手靠着扶手，撐着太陽穴，問道：
“說吧，你這個時辰來我這是有什麼事情？”
“我來歸還面具。”
葉霜寒小心翼翼的從袋子裡拿出妥善保管的裂縫面具。
“這面具啊！我之前兩三天換一個，你用完就丢就是了，還？”
張子涵審視的瞧着眼前站着的葉霜寒。
“你是想還面具，還是想把你那招來的一兩個人推薦到我這來？”
“一兩個人？上将，您用過自己的影響力嗎？”葉霜寒問道。
“沒有……見過，都五年了，地球戰線的戰争已經停了，應該已經消散了……就幾個人記得……吧……？”
張子涵皺眉，不确定道。
“地球戰線的戰争是已結束，本該養傷了，可傷口還未養好，裸露的傷口就因惡劣的環境生了蛆蟲，傷口更嚴重了。”
葉霜寒淡淡說道：
“您這幾年大半時間都在星際戰線，沒下去看過，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直接說你都做了什麼，這塊面具還有多大的影響力！”
張子涵拍案道。
“我依照您的吩咐，拿着這個面具，抽空出帝都，去了最近的貧民窟，那個貧民窟建在河邊，林邊，綿延不絕，還在擴建，我就帶着面具進去，自稱是神明的使者，能給他們帶來食物……”
葉霜寒說着，笑了，笑容的弧度非常大，非常悲哀：
“我都還沒來得及提您曾經的名号，您猜怎着，馬上有人來跪拜神明，眼看人越來越多，我趕緊帶走在場的人，總共不到六十人，男女老少都有。”
“直到我将他們帶到一地落腳，一個小孩指着我的面具問我是不是鬼面女神的使者，我問小孩是怎麼認出來的，小孩說，他們那有很多神，米面之神、沙漠之神、狼神等，戴面具的叫鬼面女神。”
張子涵沉默，說不出話，一天之内，三次說不出話，她搖頭看向桌上的茶杯，思緒不甯。
“我還沒那麼大的能力去解決掉這些問題。”張子涵輕聲道。
“您，會有這個能力的。”
見張子涵的對他的态度沒那麼強硬了，葉霜寒說出他用這些人做的事情。
“我用這些人在帝都傳播了一則關于溫言的謠言，留下少部分說出您曾經名号的人，其它人給了吃的和錢，安置在帝都四處了。”
“什麼謠言？”
張子涵撐着額頭，消化葉霜寒之前說的事情，随口問道。
“水升溫，言出必行，改天換日。”葉霜寒小心道。
哐當！！！
茶杯直接從桌上飛起，砸到葉霜寒的額頭上，腦袋開花。
寂靜的夜晚，打碎茶杯，自然驚醒的在側屋睡着的女傭，女傭急忙起床，來到正門敲門道：
“上将，上将，您可有事？”
正門敲響，葉霜寒正站在正門的前方，月光照在正門上，那橫豎紋的光影，落在門内，恰巧落在葉霜寒腳後跟之後。
張子涵冷眼瞧着眼前捂着額頭的葉霜寒，回答傭人：“無礙，回去吧。”
“是。”傭人道。
傭人離開，半響，張子涵說道：“我不喜歡你這種人，滿肚子彎彎繞繞，見縫插針的算計、謀權奪利。”
“是，畢竟您當年在天台和我聊的時候就有要潑我一臉水的傾向，您不喜歡我這類人，可葉三少葉秋霜也是我們這類人啊！而且他葉三少的手比我可髒多了！！”
葉霜寒笑着，面上年輕的容顔愈發的女化，聲音變得雌雄難辨：
“可您為何對葉秋霜，對葉家對您的謀算視而不見呢？”
“葉家于我有大恩……”張子涵道。
“大恩，好，據溫家查到的信息，您神明之名初步傳出之時，是葉秋霜壓下去了，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