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講?”葉羨安滿眼都是張子涵。
“羨安坐着不動的時候,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張子涵的手在一旁瓜果點心處摸索,摸到了一個酒杯,見張子涵的動作,葉羨安先行一步拿過酒杯,酒水倒入溪流,空杯還給張子涵。
“怎麼?怕我傾杯?”張子涵問道。
“你隻能傾給我看。”葉羨安笑道。
岸上男子匆匆走過,無意間瞟見躺在船上的張子涵,隻一眼,眼都直了,又看到坐在一旁的葉羨安,健壯的男子,警告二字明晃晃的寫在面上,男子連忙收回視線。
“話一說,破壞美感。”張子涵笑着道。
“破壞就破壞吧,夫人不知我是什麼樣的人?”葉羨安道。
“知道,有時候真的是幻滅了。”張子涵捂嘴輕笑。
船蕩過小橋,穿過垂柳,張子涵扯下柳條,編起了花環:
“住在這座古城,作一枕河人家也是不錯的。”
“那就多住幾日,母親的故居也該收拾了。”葉羨安道。
“好。”
環上桂花點綴,編好花環,張子涵起身,将花環帶在葉羨安頭上。
臉上笑容不變,頭上花環裝飾,美貌甚于簪花,饒是在春日宴上見多了頂尖的少爺小姐,也不禁在心中感歎: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難怪她會就此淪陷,賠上後半生!
“哇!”
前方,張子涵擡頭,見前方橋上姑娘争相望,望美男,張子涵連忙掀起簾子,拉葉羨安入船中。
“怎麼了?”花環歪,葉羨安将其扶正。
“吾夫甚美,唯恐她人奪之。”張子涵親吻葉羨安臉頰。
“吾妻美甚,唯恐嫁作他人妻。”葉羨安撫摸張子涵的臉頰。
“美?在帝都養得好,不用上戰場,沒事的時候就是真沒事,在那裡養着,清閑。”
張子涵拿過一把桂花蘇扇子,遮面。
“帝都生活養人,安富尊榮?”葉羨安道。
“我看是帝都權勢養人,養尊處優。”
張子涵扇着扇子,撚起蓮子糕,放入葉羨安嘴中,葉羨安吃下糕點,張子涵笑着看着,一個一個的塞。
“好吃嗎?”張子涵道。
葉羨安點頭,看葉羨安嘴巴被堵上了,張子涵繼續道:
“這次下江南呢,我有件事要做。”
聽着張子涵的話,葉羨安想要開口,卻發現嘴巴被堵住了,趕忙想吃了說話,張子涵拿起蓮子糕繼續塞。
“羨安,不急,慢慢吃,吃完還有。”
“據消息,溫知秋的外公,那位方清予老師就在這座古鎮附近,等精确地點了,明天晚上我們帶着溫知秋去見他一面。”張子涵道。
“我……好……要……要補償。”
葉羨安拿下張子涵手上的蓮子糕,放回碟子,又拿起一杯酒,努力解決嘴中食物。
“補償?沒有補償,怎麼什麼都要補償、獎勵的?”
張子涵優哉遊哉搖着手中扇子。
葉羨安一雙明亮溫和的大眼對着張子涵。
“嗯……之前說過的,玩那個……那個私奔的遊戲的,我們今晚玩了?”
招數奏效,張子涵心軟了。
“怎麼玩?”葉羨安歡喜的抱着張子涵。
“怎麼玩?今晚你随我來就是了。”
蘇扇放在葉羨安面前,遮住視線,張子涵笑。
木闆與石磚接觸的聲音響起,船靠岸,到了,張子涵和葉羨安起身,葉羨安先上岸,轉身拉張子涵上來,葉羨安牽着張子涵的手,穿過小巷,步入宅邸。
宅子不大,白牆素瓦,雕花窗棂,庭中桂花飄香,檐上藤蔓纏繞,和葉家老宅内景有幾分相似,但更小巧、精緻。
收拾,吃過晚餐,也到了休息的時辰,到了休息時間,張子涵換上一身飄逸的桂花白裙,坐鏡前,描眉,擦面,點唇,簪發,準備好,拿起床邊的油紙傘,走出房門,來到葉羨安屋子門前,敲門。
葉羨安洗漱了,坐屋中,聽見敲門聲,随口道:
“什麼事?”
沒有人回答,看向大門,娉婷倩影映窗紗,遠有佳人來敲門。
葉羨安心髒漏了一拍,不确定道:
“子涵?”
“我的情郎,遊戲開始了!”
窗上佳人捂嘴笑,葉羨安披上外袍,奪門而出,不見佳人,唯見紙傘轉庭中,漸行漸遠,葉羨安笑着,繼續追。
月光如水,江南古巷,馬頭牆下,老宅相依,舊紅燈籠,青石闆路,潺潺溪流。
倩影略過,石拱橋上,溪流旁側,桂花灑地,白裙飄揚。
“噓——!葉郎,我們是私奔,要小聲點。”
斑駁的白牆,少婦拿着油紙傘,對旁邊的情郎耳語。
“嗯。”
這個被稱為葉郎的男人沉悶的點頭。
少婦拉着情郎的手,穿過古巷,拐彎,石路上,橘貓趴在桂花堆,喵喵叫。
少婦喜愛的向前,摸着橘貓,情郎走來,遞上蓮子糕,少婦拿過,掰碎,喂橘貓。
“我要養一隻小貓,溫暖的小屋,趴在床上,摸着小貓,烤着火爐,吃着點心,看影片。”少婦道。
“好,就這隻?”情郎道。
“嗯……就這隻。”
情郎接過少婦手中的油紙傘,少婦伸出雙手,帶着桂花香的橘貓跳進少婦懷中,少婦起身,撸着貓兒,喂食。
“下雨了。”
情郎撐開傘,為少婦撐傘,兩人并肩走進一家酒館。
“二位,歡迎來到水鄉酒館,請問喝點什麼?”
櫃台服務的女生問道。
“要兩杯桂花釀酒。”少婦走向櫃台,情郎收傘。
“一杯要熱的。”情郎上前,環住少婦的腰肢,付款。
“好的,二位請稍等。”服務員的女生道。
少婦和情郎來到窗前,并肩坐下,聽雨,滴滴嗒嗒,桂花随雨落,溪水随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