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問床側擔心看着她的葉羨安。
“子涵，什麼也不用管，休息會，我安排好，晚上，随夢堂書房商讨。”
葉羨安握着張子涵的手，親吻她的手背，替她蓋好被子。
“謝謝。”張子涵親吻葉羨安伸來的手的袖口。
“我又讓你受傷了。”葉羨安神色中的内疚如吹不盡的野草。
“什麼叫做讓我受傷了，好像這是你讓我受傷的一樣。”
張子涵笑道。
葉羨安點頭，關掉床頭昏黃的床頭燈：
“睡吧，睡吧，一切都不會有事情的。”
張子涵閉眼深深睡去，白日傾斜，落下，到晚上了，葉羨安回到随夢堂，輕步到床側，看着床上睡得安甯的身影，微笑。
“子涵……子涵……夫人……”葉羨安輕聲道。
“……嗯，就到晚上了？”
張子涵迷迷糊糊醒來，撐着床，起身。
“是，小叔叔在書房，消息也送到書房了，我們換衣過去。”
葉羨安扶着張子涵起來，幫她換衣，為她披上鬥篷，張子涵手持夜明珠，葉羨安扶着張子涵，二人來到書房。
随夢堂的書房空蕩蕩的，無裝飾，沒幾本書，桌上更是隻有紙筆和資料，葉秋霜站在書房，看着這如山洞般的書房，心中閃過一些猜測。
“小叔叔。”“葉……先生。”
葉羨安和張子涵來了，和葉秋霜打招呼，葉秋霜轉頭看向走來的兩人，持光着和追光人。
“及民，子涵。”
葉秋霜微笑道：
“這書房，和曾經的方議會長的書房差别真的很大，随夢堂，子涵不會連屋子的名字都沒更換吧？”
“沒改，沒必要改，葉先生來過随夢堂的書房。”
深夜的書房，為了不引人矚目，書房隻有台燈開着，添上張子涵手中的夜明珠，也沒多亮，張子涵放夜明珠到書桌上，她看到了送來的資料，沒有動過的痕迹，張子涵拿起資料查看。
“和長兄來過一次。”葉秋霜道。
“我們聊正事吧，今天這事情來的突然，事情曝光，景陽鐘響，舊宮議事，統帥夫人出現，來然後死，城牆對答……”
張子涵在書房走着，玉色鬥篷在書房的木地闆上滑動，語氣不緊不慢。
“這中間大有深意不說，還有人作推啊！”
“我懷疑事情曝光是認為推動，就看是帝都的人還是帝國外的人做的了。”葉羨安道。
“景陽鐘，舊宮，隻來了部分的議員，這是一次統帥對我們的試探……封建帝制！”
張子涵放下手中的資料：
“沒想到我們這位統帥是有孩子的，多次流産，婚生子不要，要私生子。”
“統帥夫人……我告訴了統帥夫人那位有私生子的事情。”葉秋霜笑道。
張子涵和葉羨安猛的看向葉秋霜，張子涵咽下口水，葉羨安肌肉繃緊上前道：
“往小了說，如果隻是私生子，統帥夫人後面還有個百年方家，統帥夫人不會做出這樣魚死網破的事情，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這私生子出生不凡。”葉秋霜接道。
“往大了說，私生子……統帥沒有孩子，按古代帝制，就是位置沒有傳承者，不可能重返帝制，捅出有孩子了，就是撕開最後一層紗，後面的權利鬥争隻會更加激烈！”
“加快速度。”葉秋霜接道。
“小叔叔，目的在何？！應該不會隻是加快速度吧？！！”葉羨安道。
“引出背後可能存在的勢力，溫家倒了，不能隻有我們在明面上被當成那位的擋箭牌打。”
葉秋霜悠悠然道：
“況且……那位對子涵的态度，你也是看見了的，桑夫人會跳響屐舞，可她空有西施之貌，無西施之能！”
“一個桑夫人不夠，再來個私生子的母親總該夠了，後宮失火，那位還能想着其她？”
葉羨安拳頭握緊，青筋暴起，張子涵遞上資料，給葉羨安和葉秋霜一人一份。
“按收集到的信息，溫家就是人口拐賣這件事的最大禍首，沒想到賀蘭家也一份，賀蘭首席的大兒子就是死在這些事情上，這是因果循環了。”
張子涵平靜道：
“這次事情徹底爆發，後面似乎有一隻手推動，查不到。”
“子涵……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沾邊。”
葉秋霜隻是掃了眼紙張，便折疊紙張，放進口中，咀嚼。
“很可惜，我幫了他們一把。”張子涵道。
“還真是受神明的旨意啊！”葉秋霜笑道。
“這件事，是不是和那位有關？”葉羨安道。
葉秋霜點頭微笑，張子涵深吸一口氣，歎出。
“葉先生，這件事，您……”
張子涵和葉羨安注視着面前的葉秋霜，昏沉的光亮，他們看不清葉秋霜面上除了笑，還有些什麼。
“我沒參與，隻是有時碰到，在處理文書時，順從意思而已。”
葉秋霜面部表情非常的無辜，張子涵眉眼一跳，直覺告訴她，這中間有事。
“解決這件事，有個便捷的方式，穩住三大軍團，控制帝都警衛，直入統帥府，解決。”
葉羨安也隐約看出來了，這件事與憤怒疊加，兇猛之息躁動。
“就看多久能做到了。”
“廣寒宮基地一顆導彈更快，隻是……”
張子涵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可有些遲疑。
“會給第一和第四兩大帝國機會，以此為借口圍攻帝國。”
葉秋霜微笑道：
“及民，你的想法，執行起來很難，更何況，還有女娲人工智能系統的守衛。”
張子涵和葉羨安沉默，兩人一下子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那總不可能不動手吧！”
葉羨安強壓着火氣，溫和的修養撕破，盡是兇獸的野蠻。
“我的看法是等，等到最後。”
葉秋霜面上的笑容不減：
“看還有多少人知道，看還有多少人對那個位置有意思。”
“就怕等不到最後。”
張子涵口氣也不好，就像那冒着黑氣的白山茶，她看着窗外的黑夜：
“把我惹毛了……”
“荊轲刺秦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看他想欣賞哪一出！！！！”
“子涵，這樣對你不好，我去做……”葉羨安上前道。
“不用，若我想，自會有人替我去做這些。”張子涵對着葉羨安笑。
葉秋霜在後方看着前面這兩個人，笑着看着，那目光，似乎在欣賞他制作的，最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