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家族,王予初……”
統帥甩袖,怒氣沖天的出東宮:
“也該找點事給他做了,太子重傷需好好修養,等好些了,送至懸崖寺修養,警衛随從,正好,也到了要祈福的時候了,各處部長,副部長跟随去祈福。”
“至于那群女人,一群女人真的是不得消停,宮規拟定出來了,就讓她們抄上幾十遍吧,葉霜寒,你監督。”
“是。”葉霜寒道。
葉秋霜微笑,不說話,目送統帥離開東宮,統帥的背影一看不見,葉秋霜立即小跑向宮殿,來到張子涵的身側。
握住一隻手,上針頭,找準血管,針頭顫動,穩住,注射,抽針,毫不猶豫的撕下象征着身份地位的玄色長袍的一角,包紮。
葉秋霜坐在張子涵身邊,一隻手搭在張子涵脈搏上,一隻手時不時擡手試探張子涵額頭的溫度,直至溫度降低,葉秋霜松氣。
放松了,葉秋霜抽神,視線投向張子涵的面頰,葉秋霜擡手,手放下,轉頭看向門外,胸膛起伏。
嘈雜的殿外,安靜的宮殿,葉秋霜能清晰聽見張子涵的呼吸,也能聽見自己的,沉重,長短不一,葉秋霜閉眼,聽着,聽着……
“我……不應該……我這麼大歲數了,她還年輕。”
葉秋霜自言自語,說着他不願意承認的話。
“欺騙,犯罪……”
遽然,張子涵的呼吸變了,葉秋霜驚然低頭,見張子涵還未睜眼,緩氣,又意識到張子涵可能馬上就要醒了,起身,東張西望,走至門口,看着門外匆忙進出主殿的宮女。
張子涵掙紮着睜眼,發現自己正躺着,猛的坐起,頭疼,捂着頭,檢查身上的衣着,身上完好無損,就是多了件帝國官員的長袍,張子涵捏着這件長袍,轉頭,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看着門外的葉秋霜。
“葉……先生。”張子涵道。
“醒了,後宮的毒手,下迷藥,引人來,那個人掉進了你的防衛,死了,子涵,往後在宮内行走,身側要個人跟着。”
葉秋霜轉身,走向張子涵。
“你出事,太子遇刺重傷,那個人是左家的,疑似還有王家和齊家的手筆。”
葉秋霜站在張子涵身側。
“那位讓太子傷好些了,去懸崖寺修養,祈福,我們應該都要跟着去。”
“呵!”
張子涵捏着長袍的手松開,氣笑了:
“正事不解決一點,這些事倒是挺熱鬧的,齊全了!!!”
“我給你注射了藥劑,太醫說這幾天會有些頭疼,好好修養。”葉秋霜道。
“謝謝葉先生。”張子涵道。
“還有,剛才統帥是獨自來的,沒要人扶,看樣子是好了?不知道是吃了什麼大補的藥,還是什麼其它的東西……需要探查。”
葉秋霜對張子涵說話的語氣很和煦。
“子涵,你這次遭毒手,你可知是什麼原因?”
“沒人想,這世上,有一個活着的神明,但我偏偏活着。”
張子涵笑道:
“左家,齊家,王家,呵,王家……我總感覺,王家原來在議會的勢力不小!”
“早先的帝都文官考試,溫言在考試院就有與王家相争,王家赢了,考試院,世家,這些年各部門上來的人,多屬于世家。”
葉秋霜眼神刹那似毒蛇。
“王家現任家主,原來的王二少爺王予初,是個有本事的。”
“二少爺?沒看見他家的大少爺?”張子涵道。
“王家,當年的世家之首,王大少爺王予峰,好清談,在文學上頗有造詣,現在的賀蘭家主賀蘭央與他有一紙婚約。”
聽見張子涵詢問,葉秋霜的神色霎時變得溫柔,他望着張子涵。
“隻可惜,是個沒什麼處事能力的,最後落得未婚妻被人奪走,家族半邊傾覆,死到臨頭,還有心情兄弟阋牆,差點害死現在的這位王家家主,活生生的讓我們看了一場笑話。”
“好了,說這些陳年舊事作什麼,也不早了,我們回府邸吧。”
“看了賀蘭明的情況再走。”
張子涵移動身體,腳觸地,要下炕,動作間,張子涵又注意到了身上蓋着的長袍。
“謝謝葉先生,下次,不必了。”張子涵還長袍給葉秋霜。
“你是晚輩,長輩照顧晚輩,應該的。”
葉秋霜重新穿上長袍,和張子涵一同前往主殿看望賀蘭明。
“太子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醒?”塌前,張子涵詢問太醫。
“回張将軍,傷及肺部,不太好,現在太醫院正在緊急掉來醫療床,用上醫療床,恐怕也要三四天才能醒。”太醫道。
“太子是那位現在唯一活着的孩子,你們可要好好照顧,好好治療,太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以太子的地位,那位想要人去陪伴太子,也不足為奇。”
葉秋霜笑着掃視在場的宮女、太醫。
“是。”衆人彎腰行禮。
“葉參謀長,走嗎?”張子涵道。
“走吧。”葉秋霜道。
夜晚,無星辰,舊宮的天空低沉,張子涵和葉秋霜并排走出舊宮,上光車,返回府邸。
光車在帝都的空中軌道行駛,抄近路返回,猝然,張子涵看見下方有一塊跳躍的火光。
“等等!掉頭,去起大火的位置,那個位置是……”張子涵道。
“帝都法院。”
安翊調轉方向盤,駛向火光,光車降落,停在帝都法院前方,濃煙滾滾,白色多立克式柱體已燒成了碳灰色,火光在各個窗戶跳躍,神聖的建築褪去神聖的光輝。
帝都法院大火,法院門口停了不少車輛,人們下車,擡頭仰望這場大火。
“首席!不要進去!!!”
前方傳出人員的躁動與驚呼,張子涵撥動人群,帶着安翊穿過人群走到上帝都法院的台階前。
“發生什麼事了?!”張子涵問台階上的人群。
“帝都法院深夜失火,大火很快就燒着了半個法院,賀蘭前首席來了,問了幾個問題,其中問道……”
一名女性法官轉身道。
“問帝國憲法法典,在帝國數據庫還能不能看見老版的,我們打開光屏翻看,發現根本看不了,最新版的也看不了了!”
一名男性法官轉頭道。
“我這裡是直接看不見了!光網搜索也查不到!!”
又一名女性法官擡手點擊光屏道。
“然後賀蘭前首席就沖進去了。” 一名男性法官道。
“什麼賀蘭前首席,新的首席遲遲未立,就應該去掉那個前字,叫賀蘭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