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未垂頭。
“将軍,葉參謀長被葉副官重傷,現在在舊宮的太醫院。”明心大師在門口道。
張子涵轉頭看向安翊和言奕,發現言奕受傷更重,說道:
“言奕,你去太醫院,也把傷口治好,等會還有安排。”
“是。”言奕退下。
張子涵出門,先接到了下屬報告:“将軍!找到張宣憶了!!在陰陽道,可已經……”
張子涵的腳步停下,聲音中都帶着血腥味,她下達指令:“徹查!!!”
“是。”下屬退下。
張子涵快步走到了葉霜寒的屍體旁,看着激光穿身,慘死在地的葉霜寒:
“他是趙蔽,葉老将軍的警衛,累計趙蔽過去的軍功,上一級,下葬将軍陵,下葬那天我去參加。”
“是”安翊轉身吩咐下屬。
張子涵來到王予初的屍體旁,躺在地上的王予初,一如張子涵在将軍陵第一次見到這位世家家主時的一樣,芝蘭玉樹,這位世家家主的臉是沒有血色的,好像早已死去了一般,如今,他是真的死去了。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厚葬了,葬在……将軍陵對面。”
張子涵繼續道:
“王氏家族永久遷徙北海,通知北方軍團的楚追風上将這件事。”
“是。”安翊道。
張子涵最後來到莫子皓前方,居高臨下的望着趴在地上的,莫子皓和另一名王予初的部下,張子涵打開光劍,插在了另一人的心髒上,另一人慘叫死去,張子涵抽出光劍,流着血的能源橫在莫子皓脖子旁。
張子涵望着腳底的莫子皓,憶起曾經種種,兒時的夥伴,為何現在會走到這一步?
因為身處不同的陣營?因為權利?因為理念?因為性格?各自的愛人?
刀架頸上,卻遲遲不落下,莫子皓低吼“張子涵,你給一個痛快吧!!!!”
“葉羨安還沒從醫療床上,沒起來呢,這麼想死?怕我的折磨手段?我沒折磨過人的。”
張子涵擡起手腕,旋轉劍柄,把玩手中的光劍。
“安翊,帝國最低的長官職務是什麼?”
“縣級長官。”安翊道。
“免去莫子皓帝國副部長的職務,此後永為帝國縣級長官,三年一遷,其妻不允與其同行。”
張子涵的話帶着說不出的恨意,她恨莫子皓傷了她的愛人,更恨這場争鬥,因為這場争鬥,她做出了有違自己的初衷的事,她的理想在這場争鬥中,搖搖欲墜。
豎拿光劍,張子涵将光劍的攻擊能源對準莫子皓的腹部,之前莫子皓重傷葉羨安的位置,頃刻插下,一下!
“啊——!”莫子皓疼呼。
“莫子皓,你不是喜歡權利,我為帝國統帥,懲你永不可能再次獲得曾經獲得過的權利!”
光劍插入莫子皓的身體,轉動,拔起,再插下!
兩下!!
“你不是喜歡你那妻子,我懲你之後每三年才能與你的妻子相見!!”
三下!!!
“你不是不認同我的理念,我懲你從今往後為官隻能執行我的理念,直至死亡!!!”
說罷,張子涵拔起光劍,憤然轉身,向漢白玉石階頂部走去,徒留莫子皓趴在地上哭笑:
“張子涵!你還不如讓我死!!張子涵!!!你還是殺了我吧!!!!”
凄涼的哭喊,張子涵拾階而上,每上一級台階,十幾級台階之上就有人為她開道,低頭,擡頭,仰望這位帝國新任統帥。
“将軍!!!!”
卒然,張憶軒跑入舊宮,進到舊宮的刹那,張憶軒停住匆忙的腳步,奉天殿的大火還未熄滅,大火前,血色漢白玉石階頂端,紅衣女子屹立,那是最高位,那象征着權力。
張憶軒面露笑容,他知道,他們赢了,但記着要緊的事情,張憶軒快步跑上漢白玉石階。
“将軍,帝都外,大批量饑民來了,聽葉參謀長的建議,我帶人運糧至帝都城外、舊宮外,葉中将帶領朝陽軍團維持秩序,可……可……”
張憶軒氣喘籲籲道:
“朝陽軍團基地剛發生一場叛亂,人不夠,他們進來了!!”
“安翊!”張子涵轉頭道。
“将軍。”安翊行禮道。
“帶人把控帝都城門至舊宮大門的秩序,不要讓饑民侵擾了帝都城内居民。”
張子涵走下漢白玉石階。
“憶軒,你在舊宮城下,帶人煮粥,分發食物,安撫饑民。”
“是。”“是。”
張憶軒和安翊快速調動人手,張子涵慢步踏過金磚,走向階梯,上城牆。
那金磚,名為金磚,實為黑磚,人稱之為金磚,金磚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曆史,如今,新的曆史留下,她踏過曆史,走向上方,走向遠方。
城牆上好風景,登高望遠,黑夜漫漫,饑民哀哀,之前,這裡還站了一位老人,現在,就剩下青年一人,青年轉身,擡手。
霎時,城下安靜,靜靜的看着城牆上的這個人。
“你們!都會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
青年朗聲道:
“我們!!都會活着!!我們!!都會有未來!!!!”
“吃的!吃的!吃的!……”
山呼海嘯,城下開始分發食物,青年擡頭,明河斜映,繁星微閃,幾顆格外耀眼的星辰相連,五星連珠形成。
突然,張子涵感覺有人在看着她,她轉頭,是站在階梯口的葉羨安,葉羨安看着她,那眼神,和城下的饑民,相差無幾。
公元3028年凜冬,第一帝國倒塌,帝國末代統帥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