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這世間哪來的神明，如果有神明，那為什麼災難會降臨？為什麼家人為何會離我們而去？為什麼家園會被毀？為什麼這些苦難會發生？”
張子涵轉頭，看着靠牆的花瓶，花瓶中填了土，土上雜草，正在勃勃生長：
“你以為你看到是神明，實則，你看到的是另一個人，這個人，可能也需要一個‘神明’。”
“在災難中，人要能自救，人與人之間，要能互救。”
“………………統帥……”許久，海哥道。
張子涵轉頭，看向海哥：“怎麼了？”
“您很像神明。”海哥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看作神明吧。”
張子涵歎氣，伸出一隻手：
“不管是作為神明，還是作為統帥，保護自己的子民，都是我應盡的職責。”
海哥慢慢伸手，握住這隻手，張子涵笑了，欣慰的笑。
“我能感受到你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心願，你來到我這，請求幫助，你想要什麼？”張子涵道。
“吃得好，穿得暖，一個住的地方。”海哥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溫知秋！”張子涵看向書房門口。
“統帥。”溫知秋走入。
“轉一筆錢給海哥，夠他在帝都住一年的。”
張子涵看着海哥的眼睛，道;
“半月後去參加帝國政府文職考試，好好看書，認真考，考完，我會給你一份工作，你幫我去做一件事，從此往後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
“什麼事？”海哥急切道。
“帝國境内的，關于我的神廟不少，幫我一點一點的，推到它們，不要用強制的手段，改變人們的思想，推倒神廟。”
張子涵笑道。
“好，是，統帥。”海哥起身，鞠躬。
張子涵也站了起來，笑着看着溫知秋給海哥轉了筆錢。
“統帥，我走了，我一定會完成這件事的！”海哥再次鞠躬。
“海哥，好好過好自己的人生。”
張子涵和海哥揮手告别，海哥離開書房，張子涵閉目，在書房徘徊，思考，轉頭看向書房外，太陽落山了。
“溫知秋，福利院章虹岚，讓她來見我，正廳準備一桌飯菜。”
張子涵走進更衣室，換衣。
“是。”溫知秋去辦事。
晚上，晚餐時間，章虹岚第二次進入府邸，這座曾經的張将軍府，現在的統帥府，門口的牌匾，路上的警衛，都在告訴她，這裡已經更為不一樣了。
進入統帥府，章虹岚見到了一名與她截然相反的女子，額上梅花，她是那樣的美麗、端莊，哪怕穿着傭人的服飾，也能看出她原本出身不凡。
“你叫章虹岚是嗎？”女子道。
“是。”
章虹岚有些緊張，但想到自己也很漂亮，挺直了脖子。
“請随我來吧。”
女子引章虹岚入往府邸内走，章虹岚跟着，很快，她見到了随夢堂的牌匾，踏入随夢堂，章虹岚見到了曾經的張将軍，現在的統帥，整個帝國的領導者。
白裙着身，坐于桌側，和氣而不失威嚴。
“見過統帥。” 章虹岚行禮。
“不必多禮，坐吧，吃晚飯了嗎？”張子涵笑道。
“沒有。”章虹岚道。
“坐，一起吃吧。”張子涵笑道。
章虹岚坐下，看桌上的菜，是非常普通的三菜一湯，張子涵拿起筷子，夾菜吃，章虹岚也動筷。
吃到一半，氛圍稍稍放松，張子涵開口了：“聽說，你一直在宣揚人權？”
“是，統帥。” 章虹岚夾菜的筷子停下。
“很好，是應該如此。”
張子涵若無其事的吃飯：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一直待在福利院？”
章虹岚放下筷子，起立，站在張子涵身側：
“……統帥，我想待在福利院，太多孤兒了，他們需要保護。”
“坐吧，站着作什麼？我們吃完再說吧。”
張子涵拍了拍章虹岚的手臂，章虹岚猶疑轉身，坐下，吃完這餐晚飯。
吃過晚餐，桌子收拾了，溫知秋端來茶水，張子涵接過茶杯，飲下，章虹岚低頭看着茶杯，沒說話。
“你以前，不怕我的。”
張子涵放下茶杯，杯底與桌子的摩擦，驚到了章虹岚，章虹岚擡頭。
“我有些猶豫，要不要你去做這件事了。”
“統帥。”
章虹岚的聲音大些，她眼中寫着渴望：
“您盡管吩咐，我都做得到！”
“如你所言，人的權利應該得到保障，孩童等弱勢群體應該得到保護。”
張子涵注視着章虹岚：
“但我很有可能做不到了，這需要你去幫我做到。”
“您盡管交代。” 章虹岚起立，站在張子涵面前。
“半月後，有一場帝國政府文職考試，去考，考過後，我會把你調到監察部任職，同時負責福利院的工作，你在福利院組織的事情，宣傳人權的工作也不要停，缺錢了找我，我撥給你。”
張子涵看着庭院，庭院烏黑，月光明亮。
“無論面對誰，盡職盡責，你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 章虹岚大聲道。
“好，回去吧，好好準備。”
張子涵起身，慢步走向書桌。
“溫知秋，找警衛送她。”
“是。”
溫知秋帶着章虹岚退出書房，送往統帥府大門，交代警衛送章虹岚回去，章虹岚站在溫知秋身側，看着溫知秋，溫知秋交代了，轉頭，正好看見看着自己的章虹岚。
“你應該不是統帥府的傭人吧？” 章虹岚道。
“我是。”
溫知秋伸手。
“章虹岚，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溫知秋。” 章虹岚道。
送走了章虹岚，溫知秋返回随夢堂的書房，書房内，夜晚的書房光亮，張子涵正在書桌前，伏案處理公務，溫知秋換茶水，在書桌側，整理紙質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