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子涵轉身,背對葉羨安。
“弟妹采購了身體恢複的設備,挑了她覺得很好的設備,部分已經送來了,今晚就可以用上。”葉羨安勸慰道。
“嗯……”張子涵無精打采。
“溫副官采購了紙花過來,說插花應該可以放松心情。”葉羨安輕輕拍拍張子涵的肩膀。
“嗯……”張子涵還是沒什麼話想說。
看張子涵的狀态,葉羨安有些急了,環視寝卧,他的視線停在不遠處,他搬來的,處理公務的書桌上。
“子涵,統帥,齊家罂粟的事情已經徹底查出了,涉及三個帝都家族,下面牽及近萬人,證據确鑿,大多數人已經抓入監獄了,還有在逃者。”
葉羨安問道:
“該如何處理這些人?一直關着?”
“一直關着?現在帝國可沒有那麼多錢财和人力來供養這些,觸及民族根本的罪犯改造,普通民衆還需要這些錢财好好活下去呢!”
張子涵翻身,看向葉羨安,擡手戳戳葉羨安的面頰。
“你什麼時候處事手段這麼柔和了?”
“統帥,如何?”葉羨安笑了,高興張子涵恢複了些精神。
“我記得帝國法律是運輸、販賣等到一定克數,判處死刑是嗎?”張子涵問道。
“差不多,張憶軒快來了,我等會問他具體條款。”葉羨安笑道。
“現在是六月吧?”張子涵問道。
“是。”葉羨安笑道。
“讓帝都法院判,達到死刑的,斃了祭拜先人;沒達到的,北海資源開發還需要人手;受害者,按慣例安撫改正。”張子涵正色道。
産後幾日還虛弱,但此時處理公務,統帥的風範不減。
“好,我的統帥,你的葉大将軍這就去辦。”
葉羨安擡起張子涵的手,親吻手背:
“餓嗎?我去叫些吃的過來。”
“還不餓,你先去忙公務吧。”張子涵笑道。
“公務要随時彙報,等會我彙報公務,子涵下達指令。”葉羨安笑道。
“好。”張子涵笑道。
“處理公務累,晚上,我們一塊賞月?”葉羨安笑道。
“怕着涼,又不能庭中賞月,沒什麼好看的。”張子涵嘟囔道。
“那……晚上子涵看我沏茶如何?”葉羨安道。
“看你沏茶?茶道?這你都會?!!”
張子涵握住葉羨安的手。
“我早先看那個誰……王予初,春日宴的時候,在搗什麼抹茶粉末?”
“他那應該是在碎茶吧?點茶可用。”
葉羨安笑着上床,抱住張子涵,坐起:
“學的比較多,略知皮毛罷了,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還有八大雅事,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這些,我和我身邊的人都要學的。”
“我記得溫知秋花插的很好,看來也是都會的……”
張子涵靠在葉羨安的手臂上。
“等等,這些東西,溫知行這樣的纨绔子弟也會??”
“他在我們面前玩過,應該是都會的。”葉羨安道。
“難怪能夠金玉其外。”張子涵道。
“但他缺大德了,還沒有處事的能力,隻是看上金玉滿堂,這又有何用?”
葉羨安笑着親吻張子涵的面頰:
“哪像我……”
“哪像我家葉羨安,什麼都會,什麼都行!”
張子涵反過來抱住葉羨安的面龐,親吻:
“我真是娶了位千金大小姐回來了!”
“喜歡我嗎?”葉羨安得意的笑。
“喜歡。”張子涵笑道。
“既然提到了點茶,你今天晚上看我這茶道,學的如何?”葉羨安笑道。
“好,泡兩杯茶,我們坐窗邊,賞明月!”張子涵笑道。
“統帥?葉将軍?”張憶軒的聲音出現在屏風後。
“看來是正事,子涵,你先休息,我和張憶軒聊一會。”葉羨安笑道。
“我下來吃點東西吧。”張子涵笑道。
“好,我叫傭人上午點來。”葉羨安笑着起身。
葉羨安去書房,張子涵坐到桌前,傭人上午點,月子餐,百合蓮子羹,水果拼盤。
張子涵正在喝粥,張憶軒和葉羨安談了,來到屏風後,道:“姐姐?”
“進來吧。”張子涵放下碗。
張憶軒抱着本東西走進走進寝卧,來到張子涵面前,坐下,把一本東西推到張子涵面前——張氏族譜。
“不是,這東西你還真的去做了?”
張子涵捂嘴,以防嘴中的粥因吃驚噴出。
“裡面還沒寫東西,裝訂一個本子,哄姐姐開心,何樂不為?”
張憶軒翻開本子:
“姐姐想記嗎?”
“記嗎……這件事,不應該由我來決定,應該由雲明安,由你來決定,明安覺得我這母親有單開族譜的必要,那就開。”
張子涵叉起蜜瓜,放入嘴中。
“……小弟弟叫雲明安?”
聽見孩子的名字,張憶軒愣了下,反應過來,道:
“好名字!”
“他的姐姐叫雲明懿。”張子涵笑道。
“這個本子,憶軒就放在明安小侄子的小床下面,等待明安做決定。”張憶軒笑道。
張憶軒說着,他的手環震動,張憶軒看向張子涵,站起來道:
“姐姐,估計又是帝都法院大樓使用的事情,隻恢複了下面三層,場地不夠用,我現在趕過去一趟。”
“好,你去忙吧。”張子涵笑道。
“姐姐好好修養,我明天再來看姐姐。”張憶軒急匆匆的走了。
下午休息,查看公務,晚上張子涵和葉羨安吃了晚餐,來到窗前,擺上用具,關燈,面對面而坐。
月光灑落,男子端坐桌前,一隻手在桌上,一隻手在桌下,不似泡茶,倒似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