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願意信你,一次又一次信你!”
鬼使神差跟金黎簽下那份入股康養項目的合同之後,何書臣結婚近五年來,頭回打她,她從沒見過何書臣那樣失态。
但也打醒了她,她猛然意識到,自己踏出這一步是錯上加錯,退無可退。
而讓她踏出懸崖上最緻命那一步的導火索,就是沈檀心那句兩清,不想再扯上哪怕一分錢的關系。
她雙手緊攥沈檀心的脖子,全力逼走沈檀心最後一絲氧氣,俯到沈檀心耳邊時,聲音卻極盡溫柔。
“所以你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過一點真心?”
“嘶……咳!”半昏迷中的沈檀心喉嚨裡發出微弱扭曲的聲響,整張臉因窒息攀紅,眉痛苦的皺着,随着她更用力掐沈檀心的脖子,沈檀心眼下的卧蠶迅速腫脹起來,睫毛間溢出生理性淚水。
也許是還對答案抱有幻想,她還是在最後一刻放開了沈檀心。
人沒有斷氣,但徹底暈過去了。
這讓她一下子就想起沈檀心帶她從樓上跳下來那個晚上。
綁着炸藥的歹徒吓走了所有的人,沒有吓走沈檀心,他喊了三遍叫沈檀心走開,沈檀心沒有,是沈檀心帶她跳下十米,她墊着她的手臂。
她趴在沈檀心身上,看着沈檀心石膏未拆的手臂,泣不成聲。
“我甯可那天墊在下面的人是我……你其實不喜歡我對吧?你從來都不碰我。技校裡那種小蟑螂都能爬到你身上,金黎那個外地暴發戶又才認識你多久?她為什麼會在你家?嗯?”
滿臉淚線在車廂光亮裡閃爍,她捏着沈檀心的下巴怒罵,“蕩|婦!”
“你說*你要加錢。”想起沈檀心的直球發言,她苦笑出聲,雙眸失焦了一瞬,“我昨天給你花了三個億,現在能*你了麼?”
蘇喜從車上跳下來,直奔安饒的保姆車走去,“太久了。”
身旁陌生的女保镖一把拉住她,“沈董事長沒吩咐就不可以進去,這是規矩。”再說這才幾分鐘,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保镖心想。
沈檀心感覺整個人像被淹沒在高濃度酒精裡,昏昏沉沉,混沌裡眼前隻有斑駁光影,她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被什麼東西一寸寸盤剝侵奪,卻無法呼救,連手指都無法擡一下,異樣的感覺隐約從身上各處傳來。
初次接觸女人的安饒不通要領,醉裡對身下的沈檀心更是有些無計可施,好一會兒才撕扯開沈檀心的内衣。
“不對,太安靜了。”蘇喜推開她,倫巴圖跟上她,不讓另一個保镖阻止。
蘇喜猛地拉開門,裡面的畫面當場炸碎她的理智。
蘇喜大罵着自己曾想都沒想過髒話沖過去把安饒掀倒在地,抓着安饒的頭發把她的頭瘋狂地往地上摔。
拳頭耳光雷雨般接連砸落在安饒臉上,隻覺遠不夠,蘇喜擡手抄起一旁的煙灰缸,這才看到煙灰缸上有血。
蘇喜眸光一顫,這是誰的血?
接下去她的餘光才敢注意沈檀心,沈檀心衣衫不整的被丢在地上,頭上的血流的身上到處都是,她能看見的滿眼都是紅。
蘇喜雙手扯起安饒的領口哭着沖安饒的臉咆哮,“檀心才救了你的命!你怎麼這麼對她!”
蘇喜揮起煙灰缸沉重的砸在安饒頭上,身上,使出全力,安饒第一下就被她打昏,接下來隻是無聲無息地承受着她一次又一次暴擊。
車外安饒的司機聽到這麼大的動靜趕緊不再玩手機,可剛要上車就被倫巴圖一把攔住。
“沈女士有要緊事處理。”倫巴圖看似随手一搡,那男司機跌出去數五六米。
倫巴圖上車關上保姆車的門,轉身視線瞥到沈檀心,她脫掉外套給沈檀心蓋上,走過去握住蘇喜再次高舉煙灰缸的手臂。
“放開我!”蘇喜大吼,兩眼猩紅,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倫巴圖音色平靜:“沈董醒來以後,不會想在監獄裡看到你。”
蘇喜大喘着氣,逐漸恢複些許理智,可看安饒還在呼吸,她仍是止不住怒火。
怎麼能有這種人,怎麼能有這種人?蘇喜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姐姐帶她跳樓逃生,拿命救下的她!
蘇喜被倫巴圖拉起來,但她走不了,蘇喜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走不了,她今天必須得從安饒身上讨回點什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