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可可震驚:“怎麼會?現在還有這種小卡片?”
梁清玫點頭,“當然,一人在前面騎着摩托車,一人在後面天女散花似地撒小卡片,我小時候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包小姐’,我回家問高露女士,‘包小姐是哪位小姐’?”
應可可忍俊不禁,“你沒對上面露骨的圖片表達震驚嗎?”
“都是人身上的肉,有什麼好震驚的。”
應可可朝她豎大拇指,“不愧是我們玫玫,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難怪美術成績這麼好,說一句天才都不為過。”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笑起來。
梁清玫就這麼插科打诨把這一頁翻篇。
有了應可可的幫忙,梁清玫堆在雜物間裡的幾箱包裹全部整理完畢,本就不算大的房間此刻更顯擁擠。
當然,得益于梁清玫多年的布景能力,房間裝飾物恰到好處,不顯累贅,反倒有種複古的英倫風格,随意往哪個角落一坐都能拍出電影大片的質感。
挂在牆上的時針緩緩指向十一點,期間高露過來提醒過兩人早點睡。
梁晉強和高露的房間在二樓,梁清玫和姥姥姥爺的房間則在一樓。
洗完澡,吹幹頭發,應可可往梁清玫床上一倒,被熟悉的烏木玫瑰香包圍,将應可可記憶瞬間拉回到高中。
那時她和她哥應眭關系不如現在,每每吵架,總是抱着行李來梁清玫家裡借住,吃梁清玫家裡的飯,用梁清玫的沐浴露,睡梁清玫的床。以至于聞到熟悉的味道,對應的記憶随之開啟。
房間空調開得足,高露女士特意給她抱了床幹淨的毯子,窗外雨聲未歇,淅淅瀝瀝砸在後院植物葉面上,像大自然天然的ASMR。
隻不過應可可覺得更像梁叔叔炸酥肉時油鍋發出的聲音。
她往毛茸茸的毯子裡埋了埋下巴,聲音有些低。
她說:“我以為,你在知道家裡情況後會找我借錢。”
應可可家是做布料起家的,在哥哥應眭的帶領下開始轉型,生産屬于自己的服裝品牌,專門做出口服裝貿易生意,近兩年開辟高端産品線,開始與國内品牌打擂台戰。
換句話來說,應可可家裡不缺錢,至少,能拿出來借給梁清玫的錢完全足夠。
梁清玫還在抹身體乳,聞言,動作慢了一些,她語氣認真:“可可,如果是一兩百萬,我會的,因為你是我朋友,你會借給我,可那是五千六百多萬,我還想讓你當我好朋友,想讓你當我一輩子的好朋友,所以我不會開口。”
五千六百萬應可可家拿得出來,可那也意味着她要用錢來買斷和應可可的友誼,從最好的朋友成為債主關系。
梁清玫不要。
應可可可是在她畢業典禮那天專門飛去英國給她驚喜的好寶寶,她不要失去她的好朋友。
應可可心酸啾啾的,眼眶有些濕,“你這人,總是說一些肉麻的話。”
梁清玫塗完身體乳,爬上床,鑽進被窩,“哪裡肉麻?我都是說真心話。”
應可可不再傷感,開始認真思考其他的解決方法:“那我借錢給你開藝術畫廊?開畫廊不需要那麼多錢,而且,你高中時期的夢想不就是開畫廊,有個專門的創作室嗎,以你的繪畫和創作水平,絕對能憑借作品爆火整個北城,被求畫者踏破門檻!”
梁清玫輕描淡寫:“那是在我家破産前,現在?開了誰來買?上回給齊思思打電話詢問我那副‘水夢一鄉’有沒有市場,她借口說她在度假,讓我找她的助理聊,然後……就沒了下文。”
應可可抿唇,“那就以我的名義開,隻要能賺錢就行。”
她不設置本息,免費提供場地,賺到的錢都是玫玫的,隻要能幫到玫玫就行。
梁清玫将手機上鬧鐘的時間往後推了兩個小時,放在床頭櫃,重新躺回被窩:“親愛的,雖然我很感激,但你知道什麼樣的藝術家的作品能賺錢嗎?”
應可可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給了她一個純真無污染的眼神。
梁清玫看着應可可,一本正經:“是死了的藝術家,藝術家一旦死去,他的作品就成了承載他最後靈魂與思想的工具,于是,就值錢啦。”
應可可:“……”
“呸呸呸,不許這麼詛咒自己。”應可可不解地嘀咕:“我看孟靜語也開了畫廊啊,也沒聽說開不下去關門倒閉,沒道理你這麼有才華反倒開不起來。”
梁清玫聽了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看着一臉懵的應可可,神色堅定:“孟靜語開了畫廊?叫什麼名字,在哪兒?我明天去看看,要是她都能賺到錢,那我豈不是能成為大富翁。”
應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