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玫欣喜起來,“太好啦!”
傅斯決的律師都是可靠的律師,能白嫖一位金牌律師為她提供幫助,絕對可以将合同漏洞和以後可能會産生的糾紛統統斬斷。
傅斯決沉默半晌,開口:“隻有這樣嗎?”
梁清玫不明所以:“這樣難道不夠嗎?”
“可以。”傅斯決沒再說,“我會将柳律師的聯系方式發給你,你到時候直接給他打電話就好”
梁清玫喜笑顔開,歡快道:“那就先謝謝你啦!你真是一個好人。”
對梁清玫好人這個說法,傅斯決說不上多贊成,隻是反駁的話顯得他過于嚴肅和較真,幹脆什麼都不說。
梁清玫說話的時候傅斯決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于是問:“你喝酒了?”
梁清玫點頭,雙眼跟水晶似放着光,也不知道興奮個什麼勁兒,“但我感覺我一點都沒醉,還能喝。”
傅斯決:“……”
傅斯決看着還放在他掌心的梁清玫的手,對梁清玫的話不置可否。
司機陳叔開車抵達别墅後,傅斯決為梁清玫開車門讓她下車,梁清玫同傅斯決牽着手往别墅走。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走在地闆上聲音哒哒輕響。
kiki的耳朵自帶對梁清玫的探尋雷達,早在梁清玫踏上台階時就從冰箱上一躍而下,溜得不見蹤影。
梁清玫開始每日打卡——滿别墅找尋kiki的蹤迹。
一邊找一邊說:“kiki,我們可愛的kiki,出來讓姐姐摸摸嘛,摸一下就好,我保證,姐姐今天受傷了,你不想安慰安慰姐姐嘛。”
傅斯決:“……”
還說沒喝醉,已經在說胡話了。
傅斯決放任梁清玫亂逛,找到醫藥箱,将梁清玫叫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梁清玫乖乖坐在沙發上,把雙手遞給他,一雙眼還在不死心地尋找kiki。
沾有碘伏的棉簽擦拭過傷口,傅斯決問梁清玫:“疼嗎?”
“不疼。”梁清玫歪着腦袋,好奇:“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打架。”
傅斯決放下棉簽,去拿防水創口貼,原本垂着眼,聽到梁清玫的話,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
“為什麼?”
梁清玫:“……”
“你是機器人嗎?說一句回一句的。”梁清玫嘟哝,“長話短說就是孟靜語男朋友劈腿被抓現行,然後就打起來了。”
“那你是?”
梁清玫撓撓鼻子,弱弱道:“主要是那個男人動手了,我見不得對女人動手的男人,而且當時孟靜語是一對二,明顯處于下風,我又剛好路過,但是我一直很謹慎,我确定了周圍沒什麼人,不然打架被圍觀的話好像有點丢臉,我已經過了那個打架不用考慮好不好看的年齡了……”
傅斯決專注給梁清玫處理傷口,聽梁清玫絮絮叨叨解釋。
說着說着,梁清玫忍不住把視線投向傅斯決。
垂眸時,傅斯決的睫毛跟着覆下,漆黑的睫毛緊緊簇在一起,在眼睑處投下淺淺的陰翳,臉部線條淩厲流暢,眉目深邃,眼窩和鼻梁之間的差距甚至能用尺子來衡量,但并不如初見冰冷鋒利,或許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梁清玫發現傅斯決這個人其實挺溫柔的。
畢竟,會收養一隻流浪貓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傅斯決貼好創口貼,擡眸便對上梁清玫漂亮澄澈的眼,她喝了酒,臉頰泛着酡紅,眼眸水盈盈的,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着他,仿佛因為看他而出神。
傅斯決剛要開口,視線中梁清玫的臉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帶着酒精的味道,滾燙又甜蜜。
傅斯決喉嚨仿佛被人扼住似的,半晌說不出話,喉結上下輕滑,握住梁清玫的手不自覺帶了幾分力氣,看着梁清玫的面孔離他越來越近。
幾乎是鼻尖對着鼻尖的距離,酒精渾濁醉人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侵襲了他。
梁清玫卻沒再靠近,眯了眯眼,語氣鄭重,帶着幾分咬牙切齒:“我已經畢業了,不許教我做題!”
随後猛地後退,與他重新拉開正常距離,昂着腦袋,神奇十足,就差把得意洋洋四個字寫在臉上。
傅斯決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出口成了另一句話:“你是不是喝醉了?”
梁清玫豎起食指擺擺,樂呵呵地回答:“沒有哦。”
顯然喝醉。
“喝了幾杯酒?”
傅斯決自顧自地問。
梁清玫扳着手指頭挨個數,右手指頭用完了,抽出被傅斯決握住的左手,兩隻手一起數。
數來數去數不明白,梁清玫幹脆放棄,朝傅斯決一笑,雙手在傅斯決眼前放煙花。
“好多杯!但是!我的外号,千杯不倒!”
“……”
“打架進警局的事情還記得嗎?”
“記得……有點丢臉。”
梁清玫小臉一垮,發絲跟着塌下來,像一隻被雨淋濕的松鼠。
傅斯決拉過她的手,繼續為她處理傷口,沉眉斂眸:“記得就好,打架不丢臉,不要讓自己受傷才是重點。”
“重點?”
傅斯決正要說話,kiki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扒拉傅斯決的西裝褲,不滿喵叫:“喵喵!”
傅斯決低頭,“肚子餓了?”
“喵~”
“馬上。”
傅斯決看着醉醺醺靠着沙發等他回答的梁清玫,彎腰脫掉梁清玫腳上的高跟鞋,随後,結實的手臂從梁清玫後背和膝蓋彎穿過,将梁清玫打橫抱起。
身體陡然騰空,梁清玫懵了一會兒,動了動,找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靠在傅斯決寬闊的胸膛上。
閉上眼兩秒,梁清玫再次睜開眼,喊了傅斯決一聲:“傅斯決。”
傅斯決低頭看她。
“謝謝你。”
“不謝。”
梁清玫傻笑,嘟囔道:“果然是自動回複機器人……”
傅斯決沒聽清,低頭正要問,就見梁清玫腦袋一歪,靠着他沉沉睡過去,面容恬靜,俨然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