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對方直接當場震驚。
“好了,如今東西已損壞,我賠償給你便是。”
陸長衍沒想到還有這種蠻橫的人。
他看着對面的男子開口道,“這位仁兄,你的這些行為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點兒?”
此話說完,周慕顔略遲疑,半輕笑着:“分明是你無理在先,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何況你剛才的言辭分明就是在歧視我們,不然你為何将東西賣給他人卻不賣給我們呢?”
“更何況,我又沒說不賠。”
這下,陸長衍頓時被怼得啞口無言。
周慕顔看對方吃癟,心裡暗自竊喜,她朝着謝初柔挑挑眉:
“看吧,咱們說的有理,他理虧。這老闆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竟然這樣勢力眼。”
聽到這句話,陸長衍冷笑看着周慕顔,“這位公子,難道您認為您光天化日之下,跟您身旁這位姑娘的言行舉止,是君子所為嗎?”
周慕顔一下子楞在原地,看着謝初柔與自己,“我怎麼了?”
陸長衍解釋:“男女之間,大庭廣衆之下就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所以,我不賣你們東西自然有我的道理。”
周慕顔:“……”
原來這個人剛才變臉那麼快,是看見了她同謝初柔打鬧的那些情景。
可現在她又不能說自己的身份,隻能尴尬咳嗽了兩聲。
“這個,你既然是做生意,就做好你的生意。跟你無關的事,你盡量少管啊。”
這句話本意是勸陸長衍的,可如今在他聽來,卻成了一句威脅。
陸長衍似乎咬着牙,有些苦悶,随即開口:“你是看不起人嗎?”
周慕顔有些震驚,她沒有這個意思。
可對方甚至有些不依不饒:“我知道,在你們這些人眼裡,讀書人來做生意,是下賤,是輕賤自己,所以你們瞧不起我這樣的。可是,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屈服的!”
看他陳詞激昂,謝初柔正欲出聲解釋,對方卻示意她不必開口。
“姑娘,你不必說了,這是我與這位公子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倒是周慕顔給對方潑了一盆冷水。
“别人不會輕賤你,隻有你自己才會輕賤自己,你說在我們這些人眼裡,讀書人做生意是下賤,首先,這是你自己認為的,其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少管閑事。”
陸長衍一雙黑色瞳孔中,閃爍着一抹堅定的目光,随後看向周慕顔,格外義憤填膺說着:“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我今日不出聲,難道要讓這位姑娘受辱後再來替她哀歎嗎?”
随着周圍的人聚集越來越多。
周慕顔有些為難,她摸了摸後腦勺,随後趕緊扔了銀兩,拉着謝初柔飛速離開了此地。
直到兩人走遠了些,她才稍微緩了口氣。
“媽呀,這人真是讀書讀傻了麼?”
“換作旁人恐怕都要給他打一頓了。”
“幸虧我心善,我不動手。”
謝初柔被她這番言論給逗笑了,婉轉提醒着:“人家那也是善意,不過沒看破你的僞裝罷了,偏你還這樣說。”
周慕顔微微得意揚起半張臉,清麗脫俗道:“那是本姑……公子技藝高超,憑他什麼人的眼睛都看不出來。”
謝初柔掩面不語,卻又無奈笑笑。
“那如今耽擱了一下,還要去選衣裳嗎?”
周慕顔有些嗔怒:“都怪那人,偏偏說那些話,惹我不痛快,如今都有些影響心情了。”
“哎呀,好啦。”謝初柔拉着她看了些發飾,挑了兩三件滿意的這才又将人哄好。
三人走向街邊的成衣鋪子,正準備高高興興選些合适的衣裳來,這店裡的老闆卻告訴他們,店裡所有的衣裳都被人給選走了。
周慕顔瞬間有些驚愕:“所有?”
老闆點點頭,笑的格外燦爛:“是啊,所有,那兩位姑娘看起來可不像普通的富貴人家,想必是極鼎盛的世家千金了。”
從這一條街出來,周慕顔仍舊有些不滿意。
“就晚了那麼一會兒,這人買空了一條街。”
“那咱們下次來買。”謝初柔在一旁安慰,“你也不必憂心,你平常不是不愛穿這些嘛?”
周慕顔聽完這句話,更加生氣了,“初柔,這不是我穿不穿的事,是這人過分了,不給人留餘地。她搬空了一條街啊!她是八輩子沒逛過街買過衣裳麼?”
謝初柔單手撐着下巴,仔細端詳着她,半天才回:“有可能。”
“真是可惡啊!”
周慕顔有些沮喪,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幹脆垂頭喪氣道:“今日出門應該算一卦的。”
謝初柔細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胳膊上,寬慰着:“好啦,今日你可是周公子,既然逛不了街,不如直接去遊湖吧,否則……”
周慕顔皺眉凝神看她:“否則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