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皆人套上外套,抓起背包,一手按住門把,聽了這話才微微側頭。
“你們這種在集訓中期就幾乎可以确定留隊的家夥,抱團偷着樂去吧,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他轉身視線在這段時間隊友身上一一掃過。
“我知道你們很厲害,妖怪的世代嘛,我這種人隻是你們名氣之下的墊腳石,就連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是嗎?”
最終他将目光落在目光逐漸銳利的橘發青年身上,先是被那雙眼睛看得瑟縮了一瞬,轉而更加惱怒。
他擡起下巴:“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居然被這種女人威脅,真不知道愛醬為什麼對你這麼關注。”
“你不配,黑川一也不配。”
更衣室的所有人動作都慢了下來,他們都收到過那封郵件,但出于對翔陽和黑川桑的尊重,或是别的什麼心理,一直都沒有人當面求證過。
沒想到馬上就要離隊了,居然有人敢當面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他們大多數人見過黑川一,也大概猜到黑川愛喜歡翔陽這件事。
隻是不敢相信黑川一竟然這麼大膽。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确實沒有黑川愛長得……
郵件裡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宮侑看了眼翔陽,朝山川皆人那群人看了一眼,集訓後會離開的這群人明顯在借機發揮心中的不滿。
還是在他們看來一張照片,以及黑川愛的臉,就能證明事實?
他雙手插兜拎着背包已經準備去和阿治一起慶祝,想了想還是站在翔陽身邊,表示支持。
要他來說的話,小一不是挺可愛的嗎?
木兔撓了撓頭發:“他們在說什麼可惜?小一和黑川桑?”
“嗯……難道不是小一更厲害一些嗎!”
他轉了轉手臂看向衆人,被他看着的佐久早拉了拉口罩:“啧,别問我。”
都不熟。
“山川君,小一的确是我的妻子。”
日向翔陽眉頭下壓,面色沉凝的與山川皆人對視,熱烈的眸色中難得一見出現了銳利的冷色。
“而且是我喜歡的人。”
不存在強迫、不存在選擇和勉強。
“從始至終都隻有我們兩人。”
他走近山川皆人腳步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又攝人,帶着壓迫感的陰影籠罩在幾人身上,背着光的眼眸閃爍着冷意。
“那麼山川君可以告訴我,黑川愛究竟跟你說了什麼,才讓你産生了小一是為了和她争搶才脅迫我結婚的錯覺?”
山川皆人臉色隐隐發白。
“是我先提出的結婚。”
站在門外的我抓着不知何時又回到手裡的扇子,幾乎要把手柄折斷。
确實是翔陽提出的,但在這之前他已經拒絕過我一次。
“是我想要照顧好她。”
倒也沒錯,但一開始翔陽大概是怕我真的做出什麼傻事吧。
“是我在小一愛上我之前就想要宣示主權。”
有……有嗎?
诶?
我們現在難道不是互相喜歡的關系?
“我喜歡她,也已經明确拒絕過黑川愛,山川,你到底在為誰打抱不平,在看誰的笑話。”
他平靜的說完側身越過愣在原地的山川皆人,打開了門。
離開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
“教練很看好你,你應該把精力全都放在訓練而不是别的地方,明年再見吧。”
宮侑單手叉腰經過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總之,管好你自己,啊,話說回來,郵件是誰發的呢,這個郵箱好像有點眼熟。”
木兔湊過去:“嗯?不是黑川的,啊!山川?完全沒看出來他們關系這麼好嗎?”
平時兩人完全沒什麼交集吧。
宮侑收起手機,雙手插兜走出更衣室。
他應付着木兔的問題,表情逐漸無奈:“是,我查到了,翔陽拜托的,還有那家夥和黑川愛的聊天,應該私下挺熟的。”
“行了行了,累死了,讓我回去歇歇吧,阿治已經在等我了。”
走在最前面歸心似箭的佐久早木着臉轉身:“換條路。”
宮侑、木兔光太郎:“?”
佐久早聖臣不是很想解釋,他現在隻想回去好好洗個澡,但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
啧,麻煩。
他轉身攔住他們,朝另一邊示意:“那邊有人了。”
宮侑探究的往轉角看了一眼,有點想過去打擾一下的沖動,最終還是聳了聳肩。
還盡職盡責的把隊友們全都帶走。
轉身離開的刹那,似乎有隐忍的悶哼從轉角後傳來。
他們之後撇開所有人,獨自離去的山川皆人忽然聽到了奇怪的響動,沒什麼精神的轉頭。
沒走幾步耷拉下來的眼眸瞬間睜大。
不遠處剛才還教訓過他的橘發青年躬着腰,低頭俯身将腦袋擱在被擋住的少女肩膀上,似乎正在尋求安慰。
一隻纖細的手虛虛的搭在他的後頸,與深色的皮膚對比起來,蒼白得驚人。
手背上骨節微微凸起用力,一下下磨蹭安撫,又像是給予他的獎勵。
雖然沒有說話,也看不清少女的神情,角落中的氛圍卻也足夠濃稠暧昧。
他後退一步想要逃離,卻看到了被青年擋住的景象:“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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