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蟲子,怎麼就殺不死呢!”周砥脖子暴起青筋,咬着牙罵道,他快抵禦不住了,腳步不斷後退。
周砥的貼近讓蘇羨魚心生不适,她撤回一隻手調息靈力向周砥背上擊去,周砥借着後背渡來的靈力不斷發力,終是逼退面前的血螢,有了喘息的空間。
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好不容易養好的傷。
蕭令月皺眉,面色不悅:“他擋得住,你不要多事,你若受傷妖血會招來更多的血螢。”
他話裡話外的嫌棄毫不隐藏,卻又手掌一轉,源源不斷的給蘇羨魚渡力。
蘇羨魚揮去腦中的焦急,仔細回憶剛進來的時候,一定有什麼被忽視的細節,血螢再怎麼詭異罕見本體也不過是個蟲子一定有破綻。
等等,蟲子!
“蠱蟲!”蘇羨魚想到了什麼,她慢慢挪到蕭令月身邊。
“蕭令月,我們賭一把,怎麼樣?”
他擡眸,眼前的人發絲淩亂,神色堅定,眼中是少有的笑意璀璨。
如此興奮,盡是一副賭鬼的模樣。
“你有何破解之法?”
“我懷疑這些血螢有母螢控制,所以才不死不傷。”
“所以,這些全是母螢分化出來的,要想徹底消滅,必須找到母螢?”
蘇羨魚眼中有贊同之意:“沒錯,既然靈力傷不到它,我們便用最簡單的方法試試。”
“你有沒有辦法,能讓周砥一個人擋住這些血螢,我們去屍體上找母螢。”
蕭令月環視四周,雙手合十,背後的劍聽到了召喚,閃現到面前,一道藍色的光芒自手中不斷放大,他推着靈力彙聚在劍鞘上,靈力增加了劍的威力,發出藍色的光芒,逼得血螢再□□讓。
蘇羨魚注意到他不拔劍,有些疑惑,不過面前兇險萬分,容不得她思考。
蕭令月用劍替代自己:“走!”
他用掌劈開了一條道路,二人直沖出去。
蘇羨魚迫切想得到姑獲鳥的消息,看到眼前這麼多屍體,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靈力對母螢有效,隻要用靈力感知到哪具屍體有異動,就一定能找到母螢。”
蘇羨魚搖頭:“太慢了,來不及!”說着她擡起手來。
“不可。”蕭令月抓住她,“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萬一出現差錯,成千上萬的血螢就會把你當成靶子。”
“到時,我為了防止血螢出城,隻會想辦法毀了這裡。”
他眼神直白鋒利,“素玉,你想清楚。”
是,他對妖有偏見,厭惡她,卻并不代表他會推波助瀾讓讓她死在這裡,所以他将後果擺在明面上,給她放棄的機會。
然而她沒有退縮,蘇羨魚掙脫開控制,神色是少見的認真:“蕭令月,你信我一回,這次我說的是真話。”
“若繼續拖延,周砥和浮名根本擋不住。”
蕭令月看着她眼神有些複雜,他慢慢抽回了手,結起一道無形的屏障:“我來護法。”
還算果斷,蘇羨魚欣然一笑,劃破手指,擠出一滴血珠,雙手一揮,眼前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珠,猶如雨滴一般,落在每具屍體上。
她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沒有反應……
倆人一眼不可置信,怎麼能毫無反應呢。
“沒有引來血螢,往前走看看。”蕭令月疾步走去。
前方是一座完好的屋子,在這雜草叢生一片破爛的地方裡顯得格外突兀,二人不約而同地走到門前。
蕭令月破開門,依舊沒什麼動靜,就是一間陳設普通的房間。
“床上有人。”
蕭令月透過屏風,隐約看見一個躺着的身影。
床上躺着一位面色青紫中年男子,四肢都在,腹部無比腫大,散發着縷縷紅氣,一鼓一鼓。
啪!
蘇羨魚剛走進來,門窗就自動關閉。
再回頭時,那人身上果然出現了異樣,目光所及之處是比門外更大的血螢,直襲二人面門。
蘇羨魚蕭令月早已有所準備,二人合力一招之内便打散了血螢。
“是母螢!”
蘇羨魚皺眉:“我原以為會有人操控母螢,可這人早就斷了呼吸。”恐怕查不出個理所當然了。
“先拿出母螢,其餘的和浮名再說。”
蕭令月上前施力,逼出了母螢,鮮血淋漓,和棋子一般大小的惡心肉蟲。
“你想怎麼處理它?”蕭令月問道。
“先用靈力控制住。”蘇羨魚在屋子裡一頓亂翻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裡面,說不定還有用。”
蘇羨魚不在多言,默默走着,在思索什麼。
蕭令月道:“你是不是覺得奇怪。”
“你可有注意那人的身體?”
蕭令月颔首:“他的症狀和外面的屍體不同,他的腹部已經開始腐爛,他不是被吸幹精血而死的”
外面的血螢是在吸血,可他更像是用身體滋養母螢,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背後還有人,用他的血肉滋養母螢,然後分化出子螢來吸食儲存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