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錦蓮負傷歸來的消息傳進皇宮時,蘇素正等着皇帝将寫好的诏書蓋上玉玺。
近幾日來,蘇素不僅沒有煉出永久的長生不老藥,就連皇帝每天要吃的大補丸也沒有心情煉。
沒有大補丸吃的皇帝開始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站着吃勁,躺着失眠,總之是哪兒哪兒都難受,難受的他馬不停蹄的找到蘇素,揮灑筆墨寫下了任命诏書。
“已朕經許久沒有年輕過了,蘇妃,你要的诏書朕可以給你,相應的長生不老藥丸你必須在三日内煉成給朕。”費了好大勁按上玺印,皇帝喘了喘氣,臉色灰青,好像随時要嘎似的。
蘇素百年未老,沒有衰老的體驗,看着為了追求長命與活力而妥協的皇帝,她咯咯輕笑,摻雜諷刺,“喏,用不着三日,現在就給你,你要的長生不老藥。”
話音落,蘇素抛給皇帝一顆血紅色的藥丸。
皇帝欣喜若狂,接到立馬吞服下去。幾乎是同時,身體裡流失的力量逐漸充盈起來,精神飽滿又充沛,他連連稱贊,“妙啊妙啊,哈哈哈哈!”
皇帝笑的得意癡狂,仿佛他已将這天下收入囊中般,也不管蘇素,徑直離開了。
目視狂妄自大的皇帝離開,蘇素壓下眉睫,冷漠無言跟着提步離開待了兩個月的煉丹房。
木錦蓮受傷了。
腳步生風,蘇素攥緊了手中的诏令,很難得的心情不舒暢,還有點煩悶。
所到之處皆仍有重兵把手,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不敢放蘇素離開。
“站住!”
蘇素盯住置于她眼皮底下的尖矛,渾身籠罩了一絲燥郁,散發着生人勿擾的氣場。
“勞煩兩位大哥通融下,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蘇素耐下心好心提醒,雙手合十,笑的明媚可人。
“沒有皇上的命令,不能放你走。”守衛士兵看着笑容燦爛又柔弱清瘦的蘇素,實在不能将這女子與臣子們口中說的禍國妖妃劃上等号。
蘇素垂下頭,可憐兮兮的聳肩,說話卻陰恻恻的讓人不寒而栗,“我是真的有事需要出宮呢。”
“請蘇妃快回去吧,别為難小的們了。”恐懼感從腳底升起,兩個士兵說話都沒了底氣。
蘇素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耐心不足,懶得再次重複。
隻見她歪頭一笑,然後唇角猛然下沉,表情陰郁不耐,蘇素雙手一擡,兩隻手各按住一邊一個的額頭,指腹微微使力。
兩人一同倒下。
隻見蘇素裙邊翻轉,随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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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錦蓮仿若置身于熱氣熏騰的水汽中,灼熱的水汽觸碰到每一寸肌膚都疼的鑽心。
疼的動不了。
木錦蓮秀眉微蹙,自救般張嘴呼氣,胸部來回起伏,急促喘息着,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像沙漠中的旅行者,苦苦追尋着水源。
箭傷處發了炎,木錦蓮這幾日總是在夜裡發燒。
“渴……”木錦蓮燒的口中發幹發苦,她不斷抿唇下咽,卻解不了渴。
“渴——好渴……”
木錦蓮昏昏沉沉地小幅度擺頭,全身卻大汗淋漓,黏濕潮膩,白皙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一旁給木錦蓮擦汗的海棠心中焦急如焚。
怎麼辦,宮中禦醫請不過來,公主又反反複複發燒可怎麼辦呐!
梅香都急哭了,“嗚嗚嗚,公主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
正在兩個小丫鬟在屋裡急的團團轉時,門外傳來一道清泠泠的女音。
“她說渴,你們為何不喂水?”
兩個丫鬟循聲擡頭望門口,清麗的水藍色闖入眼簾。
來者正是蘇素。
全數的青絲簡單用木簪固定,蘇素美目盼兮,将清純與妖媚融合的恰到好處,她站在門前,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純粹又魅惑,氣質幹淨淩冽,隻是禮貌的極具侵略性,壓的人喉間堵得慌。
“拜見蘇……蘇妃。”海棠思索幾秒,拉着梅香叩首。
“不必,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蘇素步伐輕快來到木錦蓮床前,垂目看去,“你們出去,我來給公主醫治。”
兩個小丫鬟小雞啄米,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瘦了。”蘇素隻瞥了眼床上的木錦蓮,默默說了句。
“就忘記在信裡寫讓你好好用膳,竟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蘇素歎了口氣,手碰了碰木錦蓮瘦到凸出的顴骨。
把自己變成這樣,真傻。
床上女子的體溫高似火山熔岩,蘇素的手心隐約有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