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家裡有一個人會做飯不就行了嗎?恭彌做的甜點就很好吃啊,那他作為家裡的貓貓,不太懂廚藝又怎麼了!不要對貓貓報以太高的期望啊!
貓貓想到借口,貓貓安慰自己,貓貓信以為真,貓貓充滿自信!
嘴裡哼着歌,手上相當輕快地将蛋糕裝進幾個盒子裡。嗯,這個拿紙盒裝一下等會給恭彌嘗嘗,另外幾個幹脆塞冰箱吧,下次就當整蠱道具用好了。
嘿嘿,這可是貓貓的愛心家政餐哦。
“綱吉同學!你要嘗嘗嗎?”
隔壁國一的女生們已經開始了熱鬧的試吃大會,聽到熟悉的名字,春廊腦袋上的天線也迅速豎了起來。正所謂,有瓜不吃非好漢,更何況這是自家孤寡弟弟的熱鬧呢?
連一秒猶豫都不需要考慮,春廊把蛋糕放好在竈台上,便一個瞬身,混入隔壁的人群中,開始欣賞綱吉每日的“爆衣”、以及那歎為驚止的鋼鐵腸胃。
連那種詭異的、冒着紫氣的女巫蛋糕都能吃下去,真是難為你了啊,綱吉。春廊在心中再次感歎,轉身離開,因此,他也沒能注意到reborn突然朝自己看來的笑容。
……這年頭,真的還會有人偷蛋糕啊。
看着竈台上孤零零的小盒子,春廊一瞬間心中閃過了無數話語,但最後還是被自己良好的教養強壓了下去,隻有手中那個早已變成了兩半的叉子,才勉強能窺探出幾分内心的想法。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狠狠地咬殺!一次不夠的話,就關門,放恭彌!
不不不,這種小事不需要恭彌!還是多來幾場考試吧。能幹出偷竊别人用心良苦的作品的事情,想來一定是平時太閑了,需要一些學習的洗禮。
春廊一邊在心中惡狠狠地紮小人,一邊利索地把絲帶纏到紙盒上,完成最後一項打包工藝。這下好了,就算恭彌覺得難吃,但看在包裝這麼美觀大方的份上。
他應該不會太嫌棄自己吧。
但春廊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災難尚且還沒有結束。
就在他走到三樓走廊上,離會客室就差一層樓的距離時,一股濃煙,伴随着超大聲的“拼死也要奪回有毒料理!”,突然向他襲來。
春廊下意識從後腰抽出了太刀,尚未出鞘的刀身,就那麼直接向人影打去。
但卻撲了個空,緊接着對方以一種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速度,再度向他襲來。
?不是,這年頭居然有人這麼膽大,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風紀委員?
而且,速度好快。春廊眯了眯眼,在被對方高速運動下折騰出來的奇怪灰霧中,他幾乎看不見那人的動作。
但很有趣,不是嗎?刀柄上的暗刺悄無聲息地從繃帶中探出,紮入皮膚中。輕微的疼痛反而能讓人更加冷靜,風聲,腳步聲,還有……春廊猛地睜眼,左邊!
木制的刀鞘帶着幾分力度,就那麼直接碰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就在他呆愣的一瞬間,春廊左手猛地一空——他的作品,就那麼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說實話,他真的沒那麼生氣的,真的。
春廊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淡漠,手指微動,就在手中的刀即将出鞘時,一枚子彈突然打到了他的身前,被他下意識的劈開。
濃霧也随之消散,露出了後面的真影——穿着紅色黃點褲衩、趴在地上的沢田綱吉,以及停在他面前的太刀。
“诶诶诶诶?尼……尼醬?”沢田綱吉看着離自己格外近的刀鞘,眨眨眼睛,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如果,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自家老哥是真的想把自己往死裡揍呢。
難道他今天就要命喪于此了嗎,阿門。
“綱吉,”春廊彎下腰,用手中的太刀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臉,滿臉笑意,“你最好能和哥哥我好好解釋,這麼努力地沖過來吃掉哥哥做的蛋糕,是為什麼呢?”
明明笑得那麼溫柔,但沢田綱吉卻相當明顯地打了個寒顫。上一次他看到自家老哥這副可怕的笑臉,好像還是小學自己被人欺負,卻剛好被巡邏回來的春廊撞上。
那時的春廊也是這樣笑得一臉燦爛,然後就将對方揍得狗頭淋血,直接化作天邊的星星了呢。
救、救救。死嘴,快說啊,再不說,我們就真的要去天上當星星了呢。
“ciaos,蠢綱剛剛是救了你哦,春廊。”甜美的、如同救星一般的聲音從窗邊響起,reborn頭頂廚師帽,坐在不知道從哪裡垂下的秋千上,向兩人打着招呼。
春廊看了眼淚眼汪汪的沢田綱吉,歎了口氣,收回手中的太刀,伸手将他拉了起來。
“對不起,尼醬,剛剛reborn和我說,你拿走的那份蛋糕被碧洋琪碰過了,要是吃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沢田綱吉幾乎停都不停,徑直一口氣說完了一大段話,便隻敢低着頭看地闆,都不敢看春廊的臉色。
就像自己很想吃到京子做的蛋糕一樣,哥哥也一定想把蛋糕送給那個人吃吧。但現在因為自己,都沒了,他一定很生氣吧。
但半晌,他都沒等到任何回應。等沢田綱吉偷偷擡起頭,企圖用餘光觀察春廊的動作時。春廊終于動了,他伸出自己的手。
惡狠狠地,
揉了揉綱吉的腦袋。
“尼醬?”
“嗯,”春廊又掐了掐他的臉,“幹得不錯,下次如果能提前說下就更好了。”
“可是,蛋糕……”
“那又沒什麼,不過是一個蛋糕而已,下次再做呗,倒是你,吃了有毒料理,要不要去醫院做檢查啊。”
“這個倒是不需要哦,”reborn相當随意地插入兩人的對話中,“剛剛對于蠢綱來說,不過是健胃消食片一般。”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快去換個校服上課吧。”
春廊再次拍拍沢田綱吉的腦袋,風輕雲淡地目送他向樓下走去,等再也看不到人影後,默默蹲下,面對牆角,開始陰暗地畫着圈。腦海中的貓貓頭小人早在剛剛就已經在淚眼汪汪地咬手絹了,但一個合格的哥哥是不能當着弟弟的面随便遷怒的。
他也隻能現在一個人孤獨地縮在牆角假裝自閉盆栽了。
“哦呀,這是哪裡來的小烏雲啊?”
清冷的嗓音中帶着幾分笑意,突然在頭頂響起,春廊一擡頭,便和某個披着制服的酷boy對上了視線。
隻一下,春廊便徹底繃不住了。去他的風輕雲淡,去他的善解人意大哥哥!
“哇哇哇哇,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蛋糕啊,恭彌——”
猛地站起、轉身、飛撲,再被一雙手輕松接住。雲雀任由春廊趴在自己懷裡光打雷、不下雨,熟練地托着懷裡這一大坨貓貓,向會客室走去。
“剛剛不還挺冷靜的嘛,怎麼現在又開始自閉了?”
“那我不得維護我作為兄長的尊嚴啊,”春廊擡起自己毫無淚痕的小臉,對雲雀發動貓貓凝視技能,然後就被雲雀直接摁回了胸口。
“你不過是想借此想把今天的試吃糊弄過去而已。”
“誰說的誰說的,我明明超認真的做了好嗎?”
雲雀相當冷靜地發動真相偵探技能,卻到底敗北于春廊的貓貓耍賴技能。
有時候,胡攪蠻纏的的确确是一發緻命之擊呢,委員長。
正當春廊決定乘勝追擊,借題發作之時,兩人已經走進了會客室,茶幾上那個吃了一大半的奇迹蛋糕,也闖入了兩人的眼中。
春廊看看蛋糕,眨眨眼,又轉頭看看雲雀,眨眨眼。他似乎隐約看見了那雙漆黑的雙眸中,上下浮動的點點笑意。
“…………恭彌!”
“嗯,我能聽見,你不用這麼大聲,禮。”
“我下次再也不給你做甜點了,你休想!!!”
“哦?這樣嗎?”
過了好一會兒,會客室裡才再次傳來某隻貓貓咪咪喵喵的悄悄話——“蛋糕,好吃嗎?”
“還不錯,下次我做吧。”
“好耶!恭彌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