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由于這種或者那種的原因,沢田綱吉手裡捧着自家老哥剛煮好的奶茶,腦袋上喜提新的繃帶,奄奄一息地坐在隔壁的沙發上,向目前他認為求救率最大的救星哭訴着。
春廊歪着腦袋,漂亮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敲了幾下,但在沢田綱吉心裡,這簡直就是死亡的倒計時。
不過,什麼時候春廊還帶上了手繩?
沢田綱吉忍不住把目光轉向了春廊的手腕,白色的肌膚上,暗紅色的手編繩格外顯眼,末端似乎連着一塊白色圓形的裝飾,偶爾碰到桌面,也跟随着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看起來,真的好眼熟啊,難道他還在哪裡見過同樣的飾品嗎?
同樣的紅繩,還有配色……
沢田綱吉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悄聲坐正。他突然覺得臉有點痛,這不和上次雲雀學長咬殺自己時,甩到自己臉上的那個手繩一模一樣嘛。
這就是幼馴染嗎,平日裡形影不離也就罷了,從衣服到飾品也要同款嗎?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有一點點飽,是中午吃太多了嗎?
沢田綱吉的腦門突然一重,那個白色的裝飾就那麼随意地闖入眼前。
一塊圓形中空的玉飾,上面刻着一些雲朵般的紋理。
果然好像啊。
“我說……”春廊擡了下下巴,雖然語氣中依舊帶着笑意,但沢田綱吉卻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綱吉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qwq,哥哥,我剛剛走神了,對不起對不起,”看着春廊逐步陰沉的臉色,沢田綱吉相當果斷地跟随着自己的直覺,閉着眼睛說了一大長串話語,“因為你的新手繩太好看了,和雲雀學長手上的好像是同款诶,是雲雀學長送給您的嗎?”
“所以說,阿綱你就被派到這裡來打掃了嗎?”
山本武撓了撓頭,手上拿着竹掃帚,看向離他們不遠的禦神樹。
“是啊,禮尼說在今天結束前把神社全部打掃幹淨,再把老樹附近的石闆路之類的清理幹淨,就能免了我的債務。”
“不過居然一個億的債務也能直接一筆勾銷啊,十代目,你那個哥哥和雲雀恭彌的關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何止是好呢,沢田綱吉身心俱疲地抱着自己懷裡的掃帚,揮舞了幾下,他現在敢肯定,這所謂的債務一定是雲雀學長故意搞出來的,背後有沒有reborn插手他不知道,但估計肯定是為了什麼彭格列訓練。
不過,居然隻是打掃衛生這麼簡單。是因為自己誇了那串手繩,啊不,護身符的原因吧。沢田綱吉想到自己出門前,春廊笑得滿臉開心、甚至專門把手繩露出來和自己揮舞say goodbye的樣子,默默在心中打了個飽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重色輕弟嗎,不對不對,自己還是趕緊掃地吧,沢田綱吉又趕緊把思緒拉回現實,他是真的不想被雲雀學長咬殺啊。
“阿綱先生!”“阿綱!”
“我們也來幫忙了!”
接連的呼喚聲從不遠處響起,不管是小春、京子,還是藍波、一平,都一起出現在了神社中。
“大家……”沢田綱吉相當感動地吸了幾下鼻子,便被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一左一右地搭上肩膀。
“一起努力吧,阿綱!”
“對啊對啊,十代目!等等,把你的手從十代目身上放開啊,棒球笨蛋!”
“嗯!”
等終于結束了這場大掃除,一行人累到集體靠在禦神樹下,幾乎都要歇菜了。
“哈咿,平時也沒覺得神社這麼大啊,累死小春了。”
“啊啊啊,藍波大人累得肚子都餓了。”
“蠢牛你還有膽子說,剛剛要不是你搗亂,我們能至少快一個小時搞完!”
“好了好了,獄寺同學,反正都打掃完了嘛。”
沢田綱吉相當熟練地把兩人分開,從口袋裡掏出僅剩的糖果,數了一下,剛剛好給在場的大家一人分了一個。
“雖然很累,不過倒是很久沒有這麼安靜地看過星空了呢。”
山本武伸手指了指早已變得漆黑的天空,還有漫天點綴的星星。
“說得也是呢,诶……十代目!快看!”
沢田綱吉眨眨眼,跟着兩人的方向擡頭看去,絢麗的煙花接二連三地從夜空中升起,如星似雨,繁花綻盡。
今天晚上……居然會有煙花嗎?
“生日快樂,綱吉。”
帶着笑意、溫柔的嗓音突然從衆人身後響起,春廊一身校服,中跟的皮靴踩在石闆路上,發出點點聲響。
“這是我和恭彌給你挑的生日禮物。”
一個小巧的半透明的水晶雕像被遞到了沢田綱吉的面前,那是一隻橙色的小獅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嗷嗚出聲。
“給我的……?”
“嗯哼,”春廊半彎下腰,揉了揉自家倒黴弟弟的腦袋,“一個突來的surprise,喜歡嗎?”
沢田綱吉轉頭看了眼四周,大家都在對他說祝福,就連reborn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樹上倒挂下來,沖他微笑地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列恩。
“嗯,我超喜歡!”
等煙花結束後,一群人沿着山路溜達,一平和藍波趴在沢田綱吉的懷裡,已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小春和京子手拉着手,哼着并盛的民謠小調,偶爾沢田綱吉還要一左一右地分開吵起來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索性直接夾在他們中間,省得他們還要接着打鬧。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禦神樹下,隐隐約約,有兩個人影站在那裡,手牽着手,肩靠着肩。
這是沢田綱吉一生中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晚上,卻也是他記憶中難以割舍的一個晚上。
以至于到很久很久以後,當他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後,他願意答應那個男人匪夷所思的想法,隻為求一次博弈。
即使,這裡的他,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