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禮?”
“嗯呐,”春廊伸手背起那把墨色的長刃,刀柄上的繃帶被盡數拆掉,露出裡面尖銳的暗刺,他将手腕上的平安扣拆下,連同那對銀色的發飾,一同交給了旁邊的竹取光,“竹取啊,你就和reborn先生好好的待在一起,知道嗎?這些東西幫我拿好了,恭彌回來的時候再找你拿。”
“诶?好,好的,春廊先生!”竹取光看着離開的兩人,向他們果斷一鞠躬,“祝君武運昌隆!”
回應他的隻有春廊高高舉起、搖晃的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閃爍着淡淡的光暈。
“哇哦,上鈎了呢。”
冷淡的男聲從深坑表面的鐵網處傳來。
“看起來今天晨練的運動量可以滿足了呢。”
雲雀恭彌和春廊站在鐵網上,俯視着那群自以為突破了彭格列基地的敵人們,一個塔狀信号發射器從他的指尖輕輕落下,砸到了敵人的腳邊。
一場毫無懸念的單方面“虐殺”,正式開始。
無論是雲雀恭彌,還是春廊,都是經曆過數場戰鬥的家夥,更别提在春廊的咒言下,動起手來,就跟切菜敲瓜一般,他甚至還有閑情,把雲屬性敵人的戒指扒下來,塞到口袋裡。
“去死吧,”春廊甩了甩長刀,慢條斯理地擦去臉頰上沾染的血迹。深紫的眼眸中倒映出面前敵人爆體而亡的場景,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還真是不堪一擊呢,”雲雀從地面上撿起雲屬性的戒指,将小卷和浮萍拐收回匣子中,轉頭看向春廊禮,“你感覺怎麼樣?”
“啊,難得活動了筋骨,還不錯,”春廊把長刀重新背好,鞋面上傳來些許濕潤的感覺,但被他忽略了過去,“你呢?接下來還有什麼行程嗎?”
“嗯,要一起嗎?”
“我就不了,”春廊禮望着雲雀恭彌,企圖牢牢将面前男人的模樣刻印在靈魂中一般,“我的行程也相當滿了。”
“這樣啊,”雲雀恭彌三兩下跳回了地面,陽光從他的頭頂灑進地洞中,也灑進了春廊禮的眼中,他擡腳就要向遠處走去,卻突然又停下了步伐。
他再次轉頭看向了春廊禮,兩雙深色的眼眸在一瞬間交換了眼光,他看見春廊禮伸手解開了白色襯衫上的兩粒扣子,微不可查地彎了下唇角。
“别在外面鬧騰太久,禮,早點回去。”
“我知道了。”
“明天見。”
“……明天見。”
春廊禮站在深坑中,仰着頭,默默注視着雲雀恭彌離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不見。
“滴答,”微弱的水滴敲打在地面上,又很快消失不見。春廊禮閉上眼,扭頭向另一個方向看去,“我說,閣下有什麼事嗎?不如當面聊聊?”
一陣鼓掌聲響起,白發紫眸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地下的另一個方向,“真不愧是禮醬醬呢,居然發現了我的存在诶,不愧是祂的寄宿體嗎?”
春廊禮皺了皺眉,深紫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白蘭。”
“诶?不要這麼快拒絕嘛,禮醬醬,”白蘭突然飛速貼近到春廊禮的面前,但很可惜,那雙眼眸中依舊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每個世界的你都在27歲就死去嗎?”
“我這裡可是有解決辦法哦,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合作呢,禮醬醬?我可以和你立下束縛哦,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咒術界的存在了吧。”
春廊禮看向白蘭,似乎在考慮這段話的真僞。
半晌,他張開了口,“我隻是個普通的國中生,甚至是這幾日才知曉了所謂的咒術,白蘭,你又為什麼選擇我?”
微弱的水滴聲再次響起,他腳下的土壤濕潤了幾分,但很快,又再次恢複了平靜。
“那自然是因為禮醬醬你相當具有潛力啦,而且我對你特别感興趣哦,”甜膩的嗓音環繞在他的耳邊,他突然有點厭惡甜點的味道了。
半晌,他伸出手,握住了白蘭遞到他面前的手。
“我别無選擇,不是嗎?”
他跟随着白蘭,離開了。地坑中的水聲,也在太陽的照耀下,徹底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