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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高等城市科技的發達,即使垃圾城富人區被管理者裝修的再用力,就科技程度而言,家居裝修勉強達到一個半智能化狀态。
沒有所謂的智能管家機器人,更沒有所謂的全息控制。
林白沿着别墅内牆壁上裝飾的指示燈,按照指示來到了别墅内所謂的會客室。
與想象中的那種正式、嚴肅且視野寬闊的會客室不同。
他所進的這間屋子并沒想象中的那麼大,且在家具的擺放上過于單調,直通天花闆的原木書櫃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紙質書籍。
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件用來會客的沙發構成了這間屋子的全部。
就像小兵說的那樣,蘇謹今天好像确實不太有精神,臉上沒有什麼血色,臉色蒼白穿着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和同色的西裝褲皮鞋,整個人呈大字狀攤在沙發上。好像要被沙發吞噬。
屋内很靜、靜到可以聽見蘇謹有些不太舒服的呼吸聲。
看見林白進屋,蘇謹即使在身體不适的情況下,多年受到的良好教養,還是強迫他收起那副懶散的模樣,從沙發上挺直了身體規矩的坐了起來,對林白輕點下巴。
“好久不見裴夫人,您最近的身體怎麼樣?”
“多謝您的關心,已經好多了。”
林白有拘束的坐在蘇謹的對面。雙手交叉放在了大腿上。
“裴夫人您請坐,請問需要喝些什麼?我這有水可以嘛?”
或許是想到了,林白上次在眼前暈倒的經曆,怕再次吓到這位跟兔子一樣的裴夫人,蘇謹這位獨裁者,竟然罕見的詢問起了别人的意見。
“麻煩您了,水就可以。”林白順從的垂下眼眸,不高的衣領外,漏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
“嗯。”
蘇謹拿起了茶壺,往茶杯裡倒了些溫水,并将其遞給了林白。
林白的人生奉行着,白吃、白喝、白拿、白玩,四白政策。
溫熱幹淨的山泉水對于林白來說,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他接過茶杯小口品嘗着,邊喝邊思考着,一會怎麼從眼前這個軍官手裡搞點錢花花。
沒有人率先開口,屋内一片寂靜,蘇謹性格冷漠,天生不是喜歡說話的人,要不是林白有犧牲軍人家屬的身份,蘇謹不會接待他。
上位者習慣用俯視的角度,來觀察下位者的動作,思考對方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可這位裴夫人進來半天字句為未提,蘇謹也有些好奇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要大額賠償金?
要名聲?
再或者要保護?
不是蘇謹的想法過于龌蹉,而是人性本來就肮髒極了。
近些年戰事頻發,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軍校畢業生往往入伍以後,都是從中高等軍官做起。
但戰場上最需要的還是那些能沖鋒在前的低等士兵,而沖鋒就意味着犧牲,聯邦沒有強制征兵政策,所有都靠自願。但入伍以後工資和待遇都是極為優厚。
因此吸引了大批窮困市民。
這場戰事,戰場上死亡的或者失蹤的士兵不計其數。
需要安撫的親屬們很多。
其中大部分家屬,在得知親人去世時,都會哭的昏天黑地,無比悲傷。可當他們冷靜下來,便會利益為先。用去世親人的命做籌碼,來向聯邦政府換取更高額賠償,或者提其他要求。
美名其曰人得往前看,未亡人還得好好活着。一路上蘇謹看見過許多場這樣的鬧劇。
人選擇利己,固然沒錯。
同情這些家屬們的遭遇與做法的同時,蘇謹也唾棄他們。
甚至陰暗的想着,或許跟即将到手的巨額金錢和好名聲相比起來,那些犧牲在戰場親人的命,好像對于他們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就像自己一樣,就算哪天自己死在戰場上,蘇家那幫人或許就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留在自己身上。
這無關富貴與貧窮,親屬之間關系是否緊密。或許隻要上了戰場,最終的結局都是這樣。
想到這些蘇謹心裡似乎好受了許多。
他的視線先是放空,後聚焦随意輕掃至林白脖頸處,他口中的兩隻犬牙,不知道怎麼了竟有些罕見的搔癢,蘇謹試圖用舌尖舔舐着犬牙。
可惜這舉動并沒有解決他的困擾,反而使他原本還算清醒的眼神中,升起了些許的迷離。
糟糕,易感期……
蘇謹察覺到了自己被易感期影響的程度加深。
在人無法看到的地方,蘇謹用力的用指尖,摁進自己的手掌,試圖全程清醒的跟林白進行完這次談話,滿足他的要求。在請對方離開前,保持住自己屬于上位者的尊嚴,和在下屬妻子面前,應該有的體面與教養。
可易感期怎麼會放過一個敏感而脆弱的alpha,空氣中原本極淡的薄荷味開始變得濃烈。
直到……
林白緩緩開口:“長官……麻煩您了,我這次過來麻煩您,主要是想知道我的丈夫,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您可以跟我講講嗎?”
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