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中，胡子拉碴的男人點了一根煙，喃喃自語，“藝術就是爆炸嗎？哈哈哈......”

他轉過身，朝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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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曹志強[罪犯]死亡。】

系統提示音忽然響起，緊接着便是一發癫般的“哔——哔——哔——”，足足響了半分鐘，幾乎要把人腦膜刺破。

【遊戲背景已偏移，目前偏移度：79%】

【背景偏移度超過50%，通用規則失效，副本等級提升至藍A，通關條件不變，通關獎勵增加100點格鬥屬性。】

“什麼意思？”

“不知道。”路拾把車停在路邊，“到地方了，下車。旁的随機應變吧。”

方南星拎着布袋，跟在他後面下車，擡頭一看，“X市圖書館”五個大字赫然躍入眼簾。

方南星：“來圖書館幹啥......”

路拾：“找些東西。”

按照他的記憶，裡世界M學社的地點應該就在市圖書館，如果表裡世界是一比一複刻的，那M學社遺址在表世界也極大可能存在，甚至有可能不是遺址。

“M學社”這個組織，顯然與副本背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路拾要找其他骨骸，從它下手總不會錯，最關鍵的是，這個地方大概率還沒有被人搜過。

圖書館裡沒有人，玻璃門碎了一大塊，地上有一些可疑的血迹。

“城市秩序”消失的後果來得很快。

路拾握着沙鷹，左輪手槍裡還剩五發子彈，應付突然出現的敵人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還好，順着記憶一直走到地下，都沒有看到一個人。

第一道門順利打開，但這次打開之後，門内卻不是長廊，而是一道現代感很強烈的金屬大門，路拾上前敲了敲，聲音沉悶，這門很厚，至少十厘米，強行破開不現實。

門上方有個攝像頭一樣的東西，幽幽地閃着紅光。

路拾眯眼盯着那紅光看了兩秒，忽然回頭，對方南星招了招手，“喂，過來。”

方南星縮在後面，脊背緊繃，他看着旁邊的畫，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忽然被點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下意識應了一聲，小跑過去。

路拾拽着他肩膀推到門前，“擡頭。”

方南星擡頭，隻覺一道紅色閃光劃過自己的雙眼，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大門“滴滴”兩聲，緩緩向兩邊分開。

“bingo。”

路拾打了個響指，眼角露出些許笑意。

方南星：“那是啥啊？”

“虹膜識别。”

路拾把手收回口袋，一邊朝前走一邊回答道，“你這[神秘調查員]身份的确好用，可惜挖掘得太少了，但凡換個人大概都能收集兩三塊骸骨了。”

方南星覺得受到了微妙的歧視，他辯解道，“說不定就是這個遊戲的高明之處呢，它就是不想我們快速通關！”

“有道理。”路拾笑笑，不置可否。

門在人通過後緩緩合上，走廊地闆是潔白的瓷磚，幹淨一塵不染，頭頂聲控燈一扇扇亮起，旁邊的門連銅把手都是澄亮的，像一直有人在這裡一樣。

但事實并非如此，周圍一片寂靜，别說人聲，鬼聲都聽不見，路拾拉開第一扇門，隻見裡面有一個很大的辦公桌，桌子兩頭，各趴着一個人。

當然，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

為了保險，路拾還是走過去，探了探這兩人的鼻息，果然是死了。

死得很安詳，身上也沒有腐爛的痕迹。

方南星看得心驚肉跳，問，“他們是怎麼死的？”

“你問我我問誰？”路拾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輕笑道，“再說，這兩人說不定還是你‘同事’呢，你不該更清楚？”

方南星擺擺手，“别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唯一找到的線索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就被那個[Mafia首領]搶走了。”

“哦？”路拾問，“什麼線索？”

方南星：“一份文件。英文的，谷歌翻譯翻出來都是語病，看不懂。”

路拾：“你還記得多少？”

“一點都不記得了。”

方南星老老實實回答。

路拾：“......”

他無言地收回視線，微微俯身，開始搜那兩具屍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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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背景已偏移，目前偏移度：79%】

【背景偏移度超過50%，通用規則失效，副本等級提升至藍A，通關條件不變，通關獎勵增加100點格鬥屬性。】

這句話響起時，古關河手邊的白紙上也浮現了兩行字。

【有人用了bug道具，表裡世界已經聯通，遊戲難度很快上升，體力值和技能點省着用。】

這是組織某個上級給古關河的道具，卡着bug帶進來的，可以與外界單方面聯系，正是憑着這個後門，古關河才能在陌生副本裡迅速掌握生存法則并精準定位其他玩家。

不過這道具隻能用三次，一次傳達的信息也很有限，否則很可能被系統防火牆攔截下來。第一次白紙告訴了他遊戲的注意點和獎勵機制，第二次告訴了他白方全體和中立角色的位置和個人信息。

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隻有一句話。

說話的口吻也變了，看來那邊是換了個聯絡者......聽起來倒像那個人。

古關河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纖細瘦小，水似的黑色長發在風裡飄蕩，漆黑的虹膜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泊，湖心倒映着自己的面孔。

古關河擡起頭，仰頭看着天空。

——“你”在看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