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裡克看着她,嘴角帶着笑意,低聲道:“謝謝。”
随着時間推移,他們的交流不再局限于特定的話題。
有時候,塞德裡克會随口聊起魁地奇訓練,有時候是某門課上教授出的難題,有時候則是他無意間聽到的某些趣事,比如皮皮鬼又把某個學生吓得從樓梯上摔下來,或者費爾奇在某個走廊裡憤怒地追趕違規生。
Clara心底裡是給八卦留了一塊地方的人,但總是礙于沒有渠道可以獲取最新的消息,偶爾聽到這些故事,她總會留心片刻,有時候還會提出一個簡短的評價,或者反問一句:“然後呢?” 塞德裡克倒是填補了這部分的空白。
他們的關系變得越來越自然,不需要刻意制造話題,也不需要特意找理由去接近對方。
在某個時間段,某個場合,他們會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或是簡單地交換幾句話,或是在圖書館裡面對面地看書,偶爾共享一張桌子,但各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
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卻在日複一日的相處裡,形成了一種不需要解釋的默契。
随着霍格沃茨的日子一點點推進,Clara逐漸适應了二年級的節奏。課程變得更深入,課業壓力增加,但對她而言,這并不是負擔。她依舊保持着第一排的座位,依舊在圖書館度過大部分課餘時間,依舊按照自己的方式探索着知識的奧秘。
唯一算得上是變化的,是塞德裡克的存在。
他們的相處方式仍然沒有太大改變,依舊是在課後偶然同行,在圖書館偶然同桌,在一些并不影響日常的場合中交談幾句。與其說是特别的友誼,倒不如說是一種習慣。Clara不抗拒這種習慣的産生,而塞德裡克似乎也并不急着改變什麼。
但二年級的尾聲很快就到了。
臨近期末,考試的氣息彌漫在整個霍格沃茨。從拉文克勞到赫奇帕奇,從斯萊特林到格蘭芬多,每個年級的學生都開始變得忙碌,甚至連平時無所事事的人也開始在走廊上抱着書本低聲複習。
在圖書館裡,這種氛圍更是格外明顯。
長桌上擺滿了厚重的課本,四處都是翻閱書頁的窸窣聲。Clara仍然坐在靠窗的角落,一隻手托着下巴,另一隻手翻着《魔咒基礎進階》。她的進度一向提前,此刻并不是在臨時抱佛腳,而是在做最後的整理。
塞德裡克坐在她對面,目光停留在一本《黑魔法防禦基礎》上,手裡的羽毛筆時不時在羊皮紙上劃過。他的複習方式和Clara不同,顯然更偏向于實戰——他會在記筆記時模拟咒語的手勢,偶爾低聲重複口訣,以便在考試時能更快地反應過來。
“你魔藥學複習得怎麼樣?”Clara忽然開口。
塞德裡克擡起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隻能說,就那樣吧。”
Clara偏頭想了想,從身旁的筆記本裡抽出一張羊皮紙,推到他面前。
“這些是我整理的魔藥反應公式,你可以看看。”Clara知道自己比對方年級小,但是涉及到知識的整理,她早已在閑暇時間把不需要動腦子的部分提前推進了很多,也算是為未來進行預習。
塞德裡克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感歎道:“你這筆記比斯内普教授的講義還清楚。”
Clara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多謝誇獎咯,給你。”
“謝謝。”塞德裡克笑着收起筆記,然後想了想,問道:“你需要魁地奇規則速記本嗎?雖然你可能用不上,但說不定有一天會感興趣。”
Clara挑眉:“你覺得我會有一天突然決定去看魁地奇?”
“誰知道呢。”塞德裡克故作神秘地揚了揚眉毛,“說不定你哪天就覺得這個運動挺有趣。”
Clara沒有接話,隻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書本上。然而在她翻書的動作裡,塞德裡克隐隐覺得,她似乎輕微地笑了一下。
考試日很快到來。
第一天是魔咒課考試。
理論部分對Clara而言毫無難度,她在半小時内就寫完了所有答案,并在最後十分鐘檢查了一遍。實戰部分更是輕松,她的咒語精準無誤,教授隻用了一瞬間就給了她“O”的評價。
接下來的變形術、魔藥學、黑魔法防禦術等考試,Clara都以穩定的發揮輕松通過。她從來不會給自己額外制造緊張情緒,考試對她而言隻是對已有知識的确認,而不是挑戰。
到了最後一天,考試終于結束。
當她走出最後一場考場時,塞德裡克正等在門口。他看見她後揚了揚下巴,問:“感覺怎麼樣?”
Clara淡淡道:“和預想的一樣。”
“所以——”塞德裡克故作認真地看着她,“你已經開始準備明年的課程了嗎?”
Clara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塞德裡克忍不住笑出聲,随後伸了個懶腰:“考試結束了,要不要去禮堂吃點東西?或者,你還要繼續泡在圖書館?”
Clara思索了一下,點點頭:“禮堂吧。”
他們并肩走向禮堂,霍格沃茨的走廊裡,已經開始充滿假期前的輕松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