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聽到消息的江淮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連忙敲開了皇甫繁光她們套房的門。
看着坐在沙發上扒柚子的白權熙直接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虔誠的像個朝聖者。
“我真沒想到會這樣,我也……我也真是服了。”江淮又壓住嘴角,“你這……怎麼還戴上頸托了?”
“因為我不是落枕。”白權熙歎了口氣,面無表情掰下來一瓣柚子給他:“吃嗎?”
“不吃,你這脖子到底怎麼回事啊?”江淮在她對面坐下:“嚴不嚴重,都戴頸托了。”
“是我脊椎之前留下的傷,壓縮性骨折。”
“脊椎為什麼會脖子疼呢?”
“為了減輕骨折部位的壓力,會自覺地調整姿勢,長期保持異常姿勢會使頸部肌肉持續處于緊張狀态,引發頸部肌肉勞損,進而出現脖子疼的症狀。”皇甫繁光結束了電話走來,穿了一身休閑裝,淡淡的掃了一眼江淮。
“哦這樣啊,那怎麼辦?什麼解決辦法?”
“保守治療,慢慢養。”
“……哦。”江淮又陷入了短暫的尴尬,“對不起哈。”
白權熙扯出一抹笑,笑了一秒就收了。
“誰能想到這種地方竟然還有……是吧,這裡聚集的都是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誰這麼想不開會去那種地方呢?”
“還有比影視城記者狗仔再多的地方嗎?”
“被抓的人裡,有咱們組的群演。”白權熙歎息道:“也是我蠢,早該發現不對勁的。”
“啊對了,沒被拍到吧?!”江淮後知後覺的拍了下桌子,朝皇甫繁光看去,從對方眼裡讀到了肯定的答案。
“已經摁住了,那個群演也讓組裡的工作人員去聊了,沒事。”
“那就好。”
“江老師留下來吃飯嗎?”點點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我們做飯量多了些,一起嗎?有什麼忌口嗎?”
江淮先是将目光投給皇甫繁光,見她沒明确的反對才點頭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對了,說正事,本來想明天開工再和你們說的,剛好現在過來了和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白權熙擡眸:“組裡的事嗎?”
“對,昨天孫總打了電話給金閩圓,建議我們換個名字,《不歸》的确是符合電影的主題也向來是白導取名的風格。”
“但我們既然要本土化,還是要多多體現東方風韻,最好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東方文學的名字。”
皇甫繁光捏着手機,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權熙,江淮就知道這件事還是要她點頭,于是身子往前探了一些,問道:“白導,你怎麼看?”
“我看可以啊,孫總考慮的妥當。”她沒有任何異意,“那取什麼名定了嗎?”
“那沒有,金編劇等你點頭才取。”
“行。”白權熙站起身來到卧室去,“我去給她發消息。”
去卧室,也是去皇甫繁光的卧室,白權熙已經徹底賴在這裡不走了。
衣服鞋子也都搬了過來,倒是擠得皇甫繁光把自己的東西往另一個卧室挪了些。
從昨天晚上被接走去醫院,再到回酒店,皇甫繁光倒是沒罵她,還是白權熙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保證下次再也不諱疾忌醫。
但皇甫繁光自始至終也沒說句重話,其實讓她挺忐忑的,給她添了麻煩,這麼沉默着還不如直接罵她一頓。
感覺她有點怪怪的。
“金老師,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改名我們提出幾個備選的明天開工一起商量一下。”語音發過去,白權熙的眼睛卻盯在了皇甫繁光床頭的書上。
“《基督山伯爵》?”
白權熙收了手機拿起書來,“她在看這本書啊。”
記得上次,也就是前天吧,她還在看《呼嘯山莊》,這麼快就看完了?
呼嘯山莊有一句很出名的句子,你曾經愛過我,那你有什麼權力丢開我?别把我留在沒有你的地獄。
而那本《基督山伯爵》留給她最深的印象同樣也是一句和這本書類似的話,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樣東西,就讓她自由,如果她回到你身邊,她就是你的。
“如果……她回到你身邊……”白權熙喃喃的念出了那句話,眸色沉了幾分,放下了手裡的書。
當然,這句話還有後半句,但是沒有請出來的必要了,因為前半句來形容她們,很足夠了。
嘴上勾起一抹笑來,但心裡堵堵的,給她造成的傷害,是無法用任何沉重莊嚴的語言去承諾的,隻有細水長流的相伴,或許才能慢慢填補。
“白導,吃飯了。”嘉嘉在外面喊了一聲。
“好,來了。”
出了卧室,白權熙直接往廚房走,像點點說的那樣,今天做的飯挺多,本來阿魚和簡言也會過來一起吃,但臨時有事又被姜予叫走了。
皇甫繁光和江淮還在聊公司的事,她就到廚房幫忙端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