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接過布丁,銀勺輕輕敲擊瓷盤:"我更好奇的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四周,"諸位是如何保證他不會突然失控的?"
"因為這個。"绫辻行人指着太宰治手中的伊洛洛,"異能無效化改造。即使玩偶被破壞,異能也不會暴走。"
"有趣。"森鷗外嘗了一口布丁,突然皺眉,"這是薄荷?"
"有鎮靜效果。"與謝野晶子抱臂站在一旁,"醫學證明,适當的糖分攝入有助于穩定情緒,比你們那套關禁閉的方法科學多了。"
展示接近尾聲時,織田作之助默默遞上一本相冊。森鷗外翻開,裡面整齊貼着這三天拍的照片:夢野久作在學寫字、幫忙擺餐具、和虎太郎玩耍、在海邊堆沙堡......最後一張是昨晚拍的,男孩抱着伊洛洛在沙發上睡得香甜,嘴角還沾着奶油。
"很感人的記錄。"森鷗外合上相冊,"但港口黑手黨不需要溫情故事,我們需要的是—"
"可控的武器?"霧島确突然打斷他,"那您更應該把他留在這裡。"
他按下按下遙控器,電視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畫面中,夢野久作的異能力的确能夠控制了。
森鷗外陷入沉思。愛麗絲拽了拽他的袖子:"林太郎,那個蛋糕看起來好好吃!"
"最後一個環節。"藤原杏突然說,"久作,給森先生看看你的新朋友。"
夢野久作深吸一口氣,舉起手腕,那裡系着一條彩色手繩,串着七顆小珠子。
"紅色是中也哥哥教的異能控制,藍色是織田哥哥講的故事,黃色是亂步哥哥的推理遊戲......"他一個個數過去,"紫色是晶子姐姐的醫療課,綠色是绫辻哥哥的觀察訓練,橙色是太宰哥哥的...惡作劇教程。"
"那麼透明的這顆?"森鷗外饒有興緻地問。
男孩看向霧島确和藤原杏,突然露出這三天來的第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家'。"
夕陽透過櫥窗,森鷗外垂下了眼。他把玩着手裡的茶杯,突然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整個房間的空氣冷凝下來。中原中也的周身泛起紅光,太宰治的手指悄悄搭上森鷗外的椅背,連虎太郎都炸起了毛。
"那我會很困擾。"霧島确的聲音依然平靜,"畢竟剛和異能特務科簽了監護協議。"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種田山頭火的簽名赫然在目。
森鷗外盯着文件看了足足十秒,突然大笑起來:"精彩!看來我今天是帶不走夢野君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不過港口黑手黨保留随時探視的權利,畢竟......"他看了眼正在偷吃蛋糕的愛麗絲,"我的愛麗絲醬很喜歡這裡的甜點。"
夜幕降臨時,[霧月]舉辦了小型慶祝會。江戶川亂步把偵探徽章别在夢野久作胸前:"現在你也是名偵探小隊的一員了!"
"先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再說。"绫辻行人往他手裡塞了本識字書。
中原中也端出果汁:"不許喝酒,小鬼。"
"我想嘗嘗那個......"夢野久作指着太宰治杯子裡冒泡的液體。
"那是姜汁汽水。"織田作之助毫不留情地揭穿,"太宰騙你的。"
"诶~被發現啦~"
與謝野晶子檢查着男孩手腕上已經愈合的傷口:"以後每周都要來做體檢,聽到沒?"
"嗯!"
藤原杏和霧島确站在櫃台後,看着這群吵吵鬧鬧的孩子。暖黃的燈光下,夢野久作正努力用叉子去夠遠處的蛋糕,結果被太宰治趁機抹了一把奶油。中原中也一邊罵太宰治一邊用紙巾給他擦臉,織田作之助默默把整盤蛋糕推到他面前。
"這樣好嗎?"藤原杏輕聲問,"留下那個孩子。"
霧島确望向窗外,港口黑手黨的車早已離開,隻剩街燈在夜色中溫柔閃爍。
"他會長大的。"他轉身切下一塊新出爐的蘋果派,"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
閣樓的小床上,伊洛洛安靜地靠在枕邊。樓下傳來隐約的笑鬧聲,混合着虎太郎的呼噜,像一首不成調的催眠曲。
夢野久作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被角,那裡繡着一個小小的"夢"字,是藤原杏在他來的那晚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