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監控室的門無聲滑開，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調出了剛才聚會的實時畫面。

鏡頭裡，那個女人正在回答快問快答……一看就是在回憶資料啊，搞不好還是助理幫忙收集起來讓她背記的，也就隻有尹矜那個戀愛腦傻子會甜蜜地相信吧。

“有意思。”

他低聲自語，調整焦距将畫面放大。指尖輕點錄制鍵，這場即興的記憶力表演秀，搞不好會成為他私人收藏中最有趣的片段之一。

正看得津津有味，刹那間，文森特猛地按下暫停鍵，監控畫面定格在那個女人陰嗖嗖的陰暗表情上。

他真的有被吓了一跳啊。

這家夥居然有趁沒人注意她的時候擺臭臉啊。

他知道白繪真看上去假假的，和她那個未婚夫一樣虛假、表裡不一，可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麼陰暗啊，這表情，好像下一秒會砍人。

鏡頭前的她判若兩人——人前總是挂着明媚的笑容，舉止人畜無害；可一旦無人注視，瞬間就變了臉色。監控清晰地拍到她偷偷翻白眼的瞬間，眼神裡滿是嫌惡，其他人一走，監控裡的她就陰沉沉的。

沒人的時候，她垮臉擺臉色，似乎用臉罵人。

但隻要門外一有動靜，她立刻就瞬間切換回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關上門，她陰沉沉地走過來。

陰沉沉地走過去。

哇，大發，變臉真的好快。

是練過的嗎？

監控視頻裡，那個女人臭臉的時候周身都萦繞着低氣壓，但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又讓這副陰暗表情顯得格外好玩。

他欣賞了一下她的表情，過了好幾秒，才用手機存了這段視頻，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道：“……這家夥真是有趣啊。”

比老鼠可愛一點吧kk。

他突然想起來朋友曾經養過的一隻寵物豬，找到那個朋友，發去一條消息：“你的那隻寵物豬還沒死吧？拍一段視頻給我看看。”

對面發來了個問号。

過了一會兒才發了段視頻過來，“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你也想養豬了？”

“我們elly最近又肥了很多，看上去賤嗖嗖的，真是的，該減肥了。”

文森特慢悠悠回了個消息：“肥點挺可愛。下次吃烤乳豬。”

對面生氣：“呀？！”

文森特沒理睬，他一發完，就立刻點開那段視頻詳細比對了一下：那隻荷蘭豬長得不算太醜看久了可能會覺得有點可愛——也就那麼一丁點兒吧。鏡頭下鬼頭鬼腦地偷搶同伴菜葉的德行賤嗖嗖的，可一旦得手被主人逮住時，那副裝無辜的表情倒是挺到位。

……這賤嗖嗖的神态一模一樣啊。

文森特笑了好久，一個人笑得用手支着臉。

過了好幾秒，他才把手機裡的聯系人備注從“鄉下女人”改成了“野豬kk”。

2.

我假笑了半天。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是段視頻，還是文森特發來的。我心裡一緊，閃爍過無限個可能，還是顫巍巍地點開了。

嗯，是一隻豬。

一隻豬在搶食。

一隻賤嗖嗖的豬在搶其他豬的菜葉子。

我耐心地看完了整段視頻，然後給他發了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