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的暴雨總帶着一絲寒涼氣，段江寒坐在祁盛的副駕上，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祁盛看着他通紅的眼睛：“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段江寒搖搖頭，拿着張紙巾摁在眼睛上：“拿紅黴素眼膏塗一下就行了。”

他剛想補充一句，如果沒有的話也不用麻煩，他自己待一會也能消腫，就見祁盛幹淨利落的一點頭：“行。”

随後祁盛搜了搜導航，二話沒說一腳油門就往附近的藥店那兒開，到地方之後幹淨利落的帶上口罩拉開車門，手指往下壓示意段江寒别下車，然後自己推開門進去了。

藥店值班的小姑娘正撐着頭犯困，一見有人進來，立馬打起精神。

進來的人一身張揚的衣服，帶着口罩帽子，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您好，請問這兒有紅黴素眼膏嗎？我朋友貓毛過敏了。”

小姑娘愣了愣，噌的一下站起身：“很嚴重嗎？這得去醫院吧？”

“不嚴重，輕微過敏。”對方笑了笑，“所以這裡……”

“啊，我去過你拿，稍等。”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過敏不是鬧着玩的，我還是建議你們，一旦症狀嚴重或者有哮喘病史的話，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謝謝。”祁盛感激的沖她一笑，“對了，你們這有可以洗手的地方嗎？”

片刻後，他走出門拎着藥回到車上，敲了敲副駕的窗：“回來了。”

副駕的車門打開，段江寒坐在座位上轉過臉，他銳利的眉眼還是微微發紅，倒是削弱了些冰冷的寒氣。

祁盛沖他勾唇一笑，手指舉起來彎了彎：“洗手了，來，轉過來臉我給你塗。”

段江寒愣了愣，剛想說不用，他自己來就可以，下一年就見對方微微俯身，冰涼且帶着些水珠的手擡起了自己的下巴，随後他看到對方淺色的瞳孔裡映着自己的輪廓。

“别動，睜好眼睛。”

下一秒，冰冰涼涼的藥膏附了上來。

祁盛小心翼翼的将藥膏給他擠到眼睛上，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段江寒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微微屏住的呼吸，臉頰旁邊帶着水珠的冰涼手指的存在感越發強烈。

段江寒眼睫毛顫動了一下。

藥膏很管用，塗上之後瞬間舒緩了一些紅腫癢痛的症狀。

祁盛松開手，繞道駕駛座那邊上了車：“行了，閉五分鐘眼，我剛剛問了藥店的小姑娘，人家說你這症狀很輕，一會不癢了就好了。”

“多謝。”段江寒閉着眼睛，沖他彎了彎嘴角。

“......”祁盛略帶新奇的盯着他片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态下的段江寒，對方靠在副駕上，姿态舒展，睫毛微顫，嘴角輕輕挑起，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他擡起手，在對方眼前揮了揮。

段江寒：“？”

祁盛很驚奇：“你能感受到啊？”

“......”段江寒略帶無奈，“你身上有柑橘調香水的味道。”

祁盛無聲的“奧——”

他轉過臉，手放在方向盤上拉回了話題：“你家在哪？我給你送回去。”

段江寒沉默片刻：“還是上次直播做飯的那個地址吧，我家現在在搞家宴，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