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季松安過上了夾在江院長和同事們的日子。一邊是對他虎視眈眈的江霁白,一邊是對他隐藏身份下基層不滿的革命同伴。
他很想伸出手表示我們是一夥兒的啊,但沒有一個人相信。
他們兩個眼睛都看見了:江院長和小季老師共同上下班,共同打卡,共同吃飯。
而且江院長對小季的态度很特别,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特别。
以祝冬冬女士為主的八卦群已經正式成為磕糖群。
雖然自己的戀愛各有各的奇葩,但是圍觀别人的戀愛那叫一個精彩。
一層秋雨一層涼,漫天呼嘯的北風襲來,寒潮過境。
季松安被添置了一衣櫃的保暖衣物,和江霁白黑白為主的衣櫃截然相反,而是以可愛清新的淺色系為主,讓人不自覺心底冒粉泡泡。
兩人一深一淺,一高一矮,站在一起極為登對。
祝女士在心底怒喊:萌弟啊!這就是萌弟啊!江院長你好大的福氣!
隻是人們各有各的喜憂,在季松安說自己有異能不需要穿棉襖的時候,江霁白嚴辭拒絕,并告訴他不想讓别人覺得自己在虐待孩子。
季松安撇撇嘴,含淚抱着一大堆衣物回家。
“這些,都要扣我未來的工資嗎?”
他伸手算了算,嗯,已經幾乎沒有了。
欲哭無淚地朝天望去,他經常在屋檐邊見到的鳥兒已經南飛了,現在空無一物。
江霁白想起自己曾經黑心地說要扣某人的工資以作房費餐費,笑着一個腦瓜崩兒彈到他頭上:“你自己回去看看短信,我到底什麼時候克扣過你的工資?”
“像我這種有良心的人,居然被污蔑是黑心老闆。寒心,你無情的話語比冬天裡的冰雪都寒心。”
他一臉被辜負得搖頭。
季松安冷眼看他演戲,哼了一聲。
謝謝,相處這麼久,你這個黑心家夥我早就看清了。
既然不收金錢,那必定是要拿别的東西。
虧是絕對不會虧的,虧了誰都虧不了江雇主。
雖然如此,但身強體壯的小季老師很是期待他在這個社會的第一個冬天,也是第一個有人陪伴的冬天。
和江霁白一起待在房子裡面,隔絕了外面的寒風,每一瞬間都讓他感到幸福。
然而另一位主人公就并非如此了。
在一場迫不及防的降溫攻擊下,江醫生病倒了。
還是半夜發燒時,被季松安發現的。
當晚,北風呼嘯,窗外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江霁白叮囑他夜裡關好門窗便早早入睡了。
感應到他有些疲憊的季松安沒多想,以為他是白天累到了。
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點着昏黃的小夜燈,百無聊賴地拿自己的藤蔓編花環玩。
在他的精心設計下,每隔一段距離都會開一朵小花,淡黃色的花朵融入燈光的氛圍,手指間翻飛的倒影閃爍在牆壁上。
忽然他感受到隔壁江霁白身體散發的不尋常的熱量。
作為木系異能者,他對這個家可謂是了如指掌,江霁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是個透明人。他在家裡那個角落,在做什麼,都通過能量傳遞給季松安。
而此時他正側卧在房間,眉頭輕輕皺起,淺淺睡着。
察覺到他的不正常,季松安爬起來立馬就要跑過去,又想到自己不穿外套每次都會被說,于是咚咚咚跑回來穿上。
既然他不舒服,就不要讓他煩心吧。
在意識的昏沉中,江霁白感到有一雙溫暖柔軟的手輕輕搖着自己,隔着昏黃的燈光,他看清了少年的輪廓。
他下意識地看向少年的外套,安心地放松身子。不錯,今天長記性了,很好,看來每日唠叨是有用的。
“江霁白,你不舒服嗎?”
季松安蹲在他的床邊,柔軟的肚皮壓在床上,見他醒過來,雙手撐起腦袋看他。
床頭的小夜燈映出他小巧精緻的鼻梁,在側面投下一片陰影,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閃着光芒,細軟的頭發有些長了,随意撥開散落在耳側,散發出一種中性的柔和美。
江霁白看着他粉嫩豐盈的唇瓣一張一合,裡面貝殼白的牙齒若隐若現,沉重的思緒讓他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能記住眼前的美色。
他好像,很心動。
見他沒反應,季松安湊近了一些,伸手探進溫暖的被窩,搖了搖他。
江霁白拽住那雙亂探的雙手,大腦混亂,胡言亂語:“你睡不着嗎?想來和我一起睡?”
季松安:?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