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簡直是豆腐渣工程。
監獄裡的一切都很先進,雖然不清楚這次的遊戲副本的背景,但感覺得出來。尤其是那面黑黝黝的合金牆體,是能被在這裡工作的獄警用驕傲的語氣說出來的東西。
結果卻選了這種橋,看着完全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西瑞爾若有所思。
分布得一條線似的幾個區域。唯一而脆弱的橋。大海上的孤島監獄。
這樣的布局,讓獄警所在的區域變成了一道鎖,鎖住了裡面窮兇極惡的罪犯。
看起來似乎很合理。隻是為了獄警們更能堅定自身的職責。也更好的防止罪犯越獄。
他捏了捏手心裡的鑰匙,在走去房間的路上感受着它的形狀。原本冰涼的鐵片也因此染上了人類的體溫。
但如果被關押在這座監獄裡的犯人,是一群‘特殊’的人。‘特殊’到需要用海島、合金圍牆、高壓電網來控制的家夥們……
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好好奇。
西瑞爾進到分配給入職獄警的房間,關上門。等到晚上十點,遊戲系統上準時的接收到新消息。
他暫時放過那些想法,點進聊天框。
【Player Message!】
【Heaven:。】
這是什麼意思。
西瑞爾盯了那條訊息一會兒。
應該是在問他在不在。是這個意思吧。
他想了下,也回了個‘。’
表示在的意思。嗯,很合理。因為對面也是這樣發的。
于是聊天框上就變成了:
【Heaven:。】
【西瑞爾:。】
過了幾秒,Heaven發來一串省略号。
“?”
西瑞爾剛打好的‘這是什麼意思’還沒來得及發出去,上面就又蹦出來一條新消息。
【Heaven:在哪裡】
【西瑞爾:房間裡。】
【Heaven:嗯】
【Heaven:除了你之外,還有身份是獄警的玩家嗎】
他沒有說什麼“竟然又在同一局遊戲好巧啊”之類的,發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不過這樣也很好。這個問題更好回答,西瑞爾把已經打好的文字删掉,換成另一句:
【西瑞爾:不知道。】
在獄警活動區轉了一圈兒,他确實沒發現其他有着明顯玩家行為的獄警。可能也有,隻是他暫時沒碰見。
對面應該在消化這條信息。幾秒後,才發來新的消息。
【Heaven:你的身份牌是什麼】
西瑞爾對這個詞還有點兒陌生。他想了一下,Heaven在好像有和他說過,身份牌是玩家間對第一張牌的俗稱。
第一張牌……
【西瑞爾:星星。】
【Heaven:六芒星?】
【西瑞爾:不是,就是星星。】
說到這,西瑞爾才想到,一局遊戲有兩張牌來着。但他還沒有看過第二張。
第一張是身份牌。也是進入遊戲時,導師所說的‘運勢’。是暗示玩家在本場遊戲中的處境的牌。
西瑞爾認真回想上一局裡Heaven對他說過的話。
第二張似乎是關于通關條件的,需要玩家自己看。
他記得,好像隻要攤開手就行了?
西瑞爾于是伸出手。遊戲系統感知到玩家的意志,在那上空投影出了兩張卡牌。
左邊的牌是一顆挂在烏黑的夜空中亮黃色的星星,星星之下是深藍的湖水。右邊的牌是一個有着山羊角、黑色皮膚赤裸着上半身的男性,用某種動物的頭骨當做面具蓋住了他的臉。
牌面的視角是從下往上的。隔着頭骨面具和不同的次元,注視着卡牌的玩家似乎和牌中人下瞥的視線對上了。
每張牌的頂端都有一行小字。第二張牌的那上面寫着,‘惡魔’。
西瑞爾看了幾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其實看與不看也沒什麼區别。
——反正他也看不懂這張牌的意思嘛。
系統叮咚響了一聲。提醒玩家又有新消息送達。
西瑞爾重新點開聊天框。因為間隔的時間有點兒久,他以為Heaven會先告訴他星星牌的含義,但發來的消息并不是那樣。
【Heaven:有沒有隐藏的身份?就是單純的獄警?】
【西瑞爾:應該沒有……就是獄警吧。】
聊天框安靜一會兒。
下一秒,新的訊息發來。
【Heaven:明天去找監獄長提辭職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