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沈洛文自己化完妝,戴上黑色的面具,穿上白色的西裝,跟着導演上了遊輪。
他看向前面,男女主角正在互相交流心得。
有人在他旁邊說:“我還是第一個上遊輪哈哈。”
“這次做群演賺了!”
“讓我想起那部經典的電影,羅絲在船上遇到真愛,我也有些想了。”
“大白天的做什麼白日夢?”
“反正是夢,就夢大膽一點。”
其餘人哈哈大笑。
沈洛文摸着口袋裡的貝殼,在攝影棚遇到真愛的幾率幾乎是零,除非是奇迹。
一群人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有人按耐不住開始拍照。
導演喝了一聲:“拍完戲再拍照!大家分散開來各就各位!請保持端莊的儀态!男女主角準備!”
“是!”
沈洛文也整了整自己的領帶,走到假香槟塔前,拿了一杯“茶葉香槟”慢慢品嘗,他看向周圍,群演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交談,營造出一種衣香鬓影的感覺。
沈洛文喝了半杯茶葉香槟,舞會的音樂聲悠悠響起,他回頭看過去,隔着重重人影,突然見到一個人注視着他。
為什麼他那麼确定?因為那個人正向他走過來,對方還直接穿越舞池。
沈洛文一愣看向導演,這個群演怎麼比男主角還突出?這是故意搶鏡頭吧。
但導演沒有出聲阻止。
沈洛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導演突發奇想加入了新靈感?他放下酒杯,看着那個人。
男人穿着黑襯衫,黑馬甲,黑外套,是全黑的西裝,臉上戴着一個白色的面具,連眼睛都是半遮掩的,看上去很冷酷。
果然是在搶男主角的風頭。
男人直徑走到他面前,紳士地伸出手,手指骨節分明:“這位先生,是否願意陪我跳一支舞?”
男人的聲音帶着一些電子音,這是變聲了?弄那麼神秘。
沈洛文見到攝像頭掃過來,他笑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我很樂意。”
這個奇怪的群演帶着他走進舞池,跳舞的姿勢很标準。
沈洛文也不遑多讓,為了适應各種角色,他連女步都學了。
他看向男人的面具,難道是某某總裁突然心血來潮來客串?對方的手握起來手感細膩,并不是做過粗活的人,反倒是虎口有些疙瘩,更像是握.槍的人。
沈洛文一邊觀察着他一邊漫無邊際地想着。
“聽說你百賭百赢。”男人突然開口說話。
沈洛文笑笑:“都是運氣。”在劇裡他演的是一個賭徒,賭徒想金盤洗手的時候去賭了最後一次,卻輸得傾家蕩産,這是一個諷刺。
這個男人說出了劇裡隐藏的暗諷:“希望你一直赢下去。”
果然是群演。
“多謝你的吉言。”沈洛文莫名有些失望,其實也說不出為什麼而失望,可能是氣氛剛剛好,也可能是他有些入戲了。
一曲終,男人帶着他走出舞池,放開他的手。
“希望有機會再見面。”對方微微颔首轉身離開。
沈洛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就像這部劇的劇名《海市蜃樓》一樣。
他轉回頭,重新拿了一杯香槟喝起來,真是奇怪的群演,導演怎麼這麼安排?
接着第二輪的歌曲又響起,此時人們的動态發生了變化,大家都紛紛看向主角。
沈洛文想起自己還是一個被打臉的配角,連忙走上去給主角打臉——輸掉最後一盤。
輸到褲子都不剩。
演完這場戲,沈洛文覺得自己的運氣仿佛都被抽幹了。
“太難了……我竟然輸掉。”沈洛文下了遊輪還在感歎。
“那隻是演戲。”葉新宇無語地安慰他,“不要入戲太重。”
“沒事。”沈洛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吃個飯我應該就能忘記了。”
“對。”葉新宇帶他回去,突然見到彩票兜售處,他捅了捅沈洛文的腰子,“來!賭神快去買一張彩票!萬一中獎了呢?!”
“賭神剛才在劇裡輸光了。”沈洛文潑冷水。
葉新宇推着他走:“試一試也無妨。”
“好吧。”反正不貴,沈洛文掃碼,取票,看了一眼号碼,竟然是今天的日子?也太巧合了。
葉新宇自己也買了,湊過來看他的:“号碼不錯,等開獎吧。”
沈洛文把彩票揣到口袋裡,笑着說:“希望中大獎。”
“希望中獎!”葉新宇大喊一聲。
兩人懷着或許會中獎的心情走過熱熱鬧鬧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