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洛文看着他的眼睛，顧閻深邃的眼神和他貧乏的常識有種極大的矛盾感。

“水更好喝。”顧閻雖然這麼說還是把綠茶放到購物車裡。

“我大部分時候還是喝水的。”沈洛文拍了拍他的手臂，莫名想起螢火蟲，螢火蟲隻有在無污染的水源才能生存，這大概是顧閻更喜歡純淨水的原因吧。

他們又去到冷凍區買了包子、餃子和湯丸，在花茶區買了菊花、玫瑰、金銀花等的花茶，沈洛文想顧閻應該都喜歡花茶。

路過走道的時候還買了一些罐頭，因為顧閻盯着魚罐頭看了很久，他一口氣買了七盒，但估計顧閻不會吃那麼油膩的東西，隻是好奇？

來到蔬菜區，沈洛文拿着一個椰菜花笑着說：“這也是花，今晚吃這個？椰菜花炒肉絲，我覺得不錯。”

顧閻也拿起一顆看了看：“既然是花，都可以。”

沈洛文塞了一顆到購物車，他還以為顧閻會好奇這一顆東西為什麼也叫花，看來隻要是花都行，他推着購物車又去了水産區：“試一試清蒸魚？”

顧閻盯着某條魚看了很久，沈洛文招呼工作人員把顧閻看上的魚撈起來：“你沒見過？”

“沒。”顧閻又回頭望了一眼水産區。

“……”沈洛文覺得自己也是沒話找話說，但提取出來的信息是顧閻沒有見過海和河？好奇怪。

在超市逛了一圈後購物車裝滿了，沈洛文打了一個電話讓陳岚來接他們，陳岚來得很快，他結完賬下去就見到他，他把放好東西，讓顧閻坐進車裡，自己坐到顧閻的旁邊。

“你們買了很多東西啊。”陳岚開着車，還偷偷望了一眼顧閻，滿眼的好奇。

沈洛文笑着說：“麻煩你了，下次我會開車出門的。”這次主要是親自帶顧閻走一圈馬路。

“沒事，我閑着呢。”陳岚哈哈大笑，十分樂觀。

沈洛文看向身邊的顧閻，顧閻坐到車上也并不好奇，而是一直看着外面，他不由問道：“覺得怎樣？”

“有很多人類。”顧閻回頭望着他，“他們和你一樣。”

沈洛文想了想問：“你想找同類？”人類有很多，但顧閻是這個星球上唯一的蠱王，連母蠱都找不到。

顧閻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繼續看着窗外：“你肯定很喜歡他們。”

“……”對這個問題沈洛文可是要澄清的，“雖然同樣是人類，但我不博愛，而且人類之中還有很多種人。”或許對于孤身一人的顧閻來說無法理解吧，如果有同類顧閻應該會很喜歡自己的同類。

顧閻沒有再說話。

沈洛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是今天見過太多東西，讓他有些消化不良，那就讓他慢慢想想吧。

*

回到家裡，陳岚幫他把東西提進去，分門别類放進冰箱，他邀請陳岚留下來吃飯，陳岚卻猛地搖頭：“不了，我先走了，再見。”

陳岚跑得很快，沈洛文一愣，回頭看向顧閻，隻見顧閻還緊緊地盯着大門口，沈洛文突然想起還是蠶繭的蠱王就很有領地意識，破蛹後可能加倍。

“你吓他了？”沈洛文笑笑，拿了一個杯子過來給顧閻泡茶。

“沒有。”顧閻當即否認，還一臉理所當然，“他有自己的家。”

“嗯……”沈洛文低頭扔了幾朵玫瑰進茶杯裡，莫非顧閻把這裡當成了巢穴？很多動物都有築巢的愛好和發情期，不知道顧閻有沒有。

沈洛文忽然覺得事情可能會越來越棘手，他這個“祭品”難道要一直包攬某些特殊服務？

沈洛文攪動着茶杯裡的玫瑰，等泡好後遞給顧閻：“你先喝茶吧，我去做個飯。”

顧閻接過茶杯，擡頭看着他：“可以請一個鐘點工蜂。”

沈洛文嘴角微微動了動，忍不住笑起來，顧閻的形容可真是很有大自然的感覺。

他說：“也可以，我忙的時候也無法回來吃飯，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叫廚師做，不過在人類的世界裡不可以叫他們做工蜂。”

顧閻張口想反駁，沈洛文立刻說：“規則。”

“好。”顧閻妥協了，拿着茶杯慢慢喝起來。

沈洛文去了廚房做飯，特意抄了一碟椰菜花，開飯的時候他觀察了一下顧閻，顧閻也會吃肉，不過吃得比較少，可能蠱王的腸胃還是比較嫌棄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