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前。
燕谕坐着的警車走在最後面,他看着前面被夾在中間的車按了按眉頭:“我信你……”但他是警察,發現任何線索都不能隐瞞。
旁邊的同事看了看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之所以搞得那麼大陣仗,是因為這次的案子确實很大。
“你冷靜一點,而且你暫時不能插手這事了。”同事都沒想到燕谕和喬若木竟然是那種關系。
燕谕想起喬若木最後和他說的那句話:“他不是,他沒可能是殺人兇手。”
“……我們也不會冤枉好人,你放心。”同事互相望了一眼,沒有再說話,現在誰都不知道誰是兇手。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來到警局,進入裡面。
燕谕坐在車裡突然有些不敢出去,他透過車窗看着喬若木被押下來,左右兩個警察扣住他,以防他逃走。
突然喬若木往他這邊望了一眼,他的眼睛很黑很沉,燕谕微微瞪大眼睛,他知道喬若木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猛地推門下車。
“攔住他!”跑了就是畏罪潛逃!
喬若木沖他微微一笑,猛地掙開警察逃跑。
周圍的刑警立刻撥槍:“喬若木!你再跑我們就開槍!1、2……”
“不——!!”
“3——!”
喬若木沒有停下來,“嘭嘭嘭”的槍聲在空中響起。
燕谕腳一軟跪到地上,不,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看向喬若木那邊,無數警察跑過去,然而喬若木卻像沒事人一樣,他爬起身跑到圍牆那邊,身體一躍,跳到圍牆上。
燕谕愣住,猛地站起身拔出槍:“喬若木!别動!給我下來!”
喬若木站在圍牆上,陣風刮起了他的帽子,他笑着把連衣帽拉下來,張開雙手,臉色陰沉得滴水:“燕谕……你也想對我開槍?”他的神色在挑釁之中帶着諷刺。
“不是……”燕谕望着他,眼眶突然紅起來,“算我求你了……你下來,我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周圍的警察在謹慎地接近喬若木。
喬若木直直地望着他:“但是!你竟然拿槍對着我……”他執着地重複,“你竟然拿槍瞄準我……!”他神色陰鸷,眼裡拉滿血絲,說完便轉身跳了下去。
下面是河道……
“可惡!!”
“給我追!!”
燕谕緩緩放下槍,突然鼻腔酸澀,眼淚從眼眶流下來。
同事跑過來望了他一眼,把他的槍拿過來,低頭拆開,根本沒有子彈……
燕谕一抹臉,轉身跑向大樓,他來到法醫室,把法醫帶到角落處逼問:“之前的案件,你到底解剖出些什麼東西來?你瞞着我們什麼!我是隊長!”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很多問題不明白,他不明白昨天和他喬若木還好好的,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變成這樣!
法醫扶了扶眼鏡,望着他泛紅的眼睛:“恕我無可奉告。”
“你是法醫!”燕谕皺眉。
法醫歎了口氣:“我隻能說到這裡,你和喬若木在一起多久了?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嗎?我們是警察……”一些與别不同的、細微的變化他們都能察覺到。
燕谕神色怔住,低頭沒有說話。
法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言盡于此,不然我也……”他指了指胸口的工作牌,他們是警察,有些保密的事情甚至不能向隊友透露。
“我明白,多謝。”燕谕回過神來,點點頭離開。
*
喬若木從水中爬上來,前面有人走過來,那人須發皆白,長長的眉毛和胡子随風飄揚,宛若仙人。
“你現在終于知道人類不可信了吧。”老人說,“和我們回去吧。”
喬若木握着手上的幾顆子彈殼,轉頭狠狠扔到河裡。
“他是神槍手。”
“……百發百中。”
“走吧。”老人歎氣,“跟我回去。”
*
沈洛文終于等到顧閻回來,但沈洛文覺得顧閻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顧閻走過來,低頭看着他:“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忘記我。”
果然很有問題,沈洛文站起身:“你說什麼?你不是不死不滅嗎?”
“我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