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泰山……？”隻見有一條藤蔓般的東西從更上面的橋梁上垂下來，從天而降的男人一把抱住那個警察，接着捉着藤蔓“呼”一聲滑翔到另一邊。

群衆看得眼睛都直了，忽然有人指着天空喊道：“花……有很多花！”

無數紅色的花瓣從天上飄下來，浪漫的花瓣雨把人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好像是紫藤？”

“不是……紫藤是紫色的吧？這是紅色的，形狀也不像。”

*

沈洛文在樓頂看着，見他們沒事就放下心來。

喬子藤把擡起來的手放下：“哎，浪費了我兩朵紫藤花。”

沈洛文想起燕谕和他說過的紫藤花樹，那棵紫藤花大概就是喬子藤，他沒有枯死，而是跑到人類世界了。

喬若木這邊解決了，沈洛文又定神看向陳岚那邊，他召喚出水蠱來，遊魚般的水蠱繞着他遊動，他凝神，伸手，一把用水凝成的弓箭出現在手中。

喬子藤低目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向那邊：“那個人挺厲害的。”

顧閻正在對付沈晏，鐘樓内已經被他們打得一片混亂，沈晏已經看不出人類的模樣，他渾身漆黑，長滿棘刺和疙瘩，長手長腳，嘴巴上獠牙突起，弓着背，猶如一隻惡魔。

顧閻沖向沈晏，兩人互相過招，一拳下去，鐘樓的地闆都被他們打穿了。

沈晏張開漆黑的蝙蝠翅膀飛到天上，顧閻一沉眉，踩着滾下來的石頭沖上去，在半空中一腳把沈晏踹出去。

沈晏撞到背後的彩色玻璃上，玻璃應聲而碎，碎片翻滾掉落，映照出着他們的身影，顧閻站起身，身上覆蓋着密密麻麻的藍色鱗片，像龍鱗。

“顧閻！”沈晏大吼一聲，手肘上長出一根鋒利的骨刺，嘴巴流着毒液沖過來。

顧閻一甩手，手中變出一根粗長鋒利的冰錐，他沉目，突然加快速度，兩人再次碰撞上，接着一切又歸于寂靜。

沈晏怔住，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他被顧閻捅了個對穿。

顧閻低頭看着他，眼睛有些血絲，似乎在打鬥之中激起了不知名的戾氣，他松開手，冰錐碎掉。

沈晏“嘭”一聲倒在地上，但他的傷口很快便被血蠱堵住，痊愈了，他直直地再次站起身，咧開嘴巴笑着：“我擁有不死之身！不怕冰不怕火！無論你打倒我多少次都沒用！”

“不，你還不是。”顧閻神色冰冷，後退一步，他看向對面的樓頂，一支水箭從遠處飛躍而來。

沈晏聞到破空聲，轉身張開手大笑：“徒勞無功！”他神色近乎瘋狂，水箭直直穿透他的身體，接着變成一個水球把他包裹住。

沈晏這才一愣，他的身體忽然流出血液，密密麻麻的血蠱從裡面鑽出來，企圖舍棄縮主逃跑。

“不……！這是什麼？！”沈晏捂住腹部倒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淤血，淤血裡有一隻形态更大的母蠱。

顧閻一眯眼，伸手一捉，把母蠱捉起來，他擡起手，想手起刀落把沈晏殺掉。

沈洛文那邊傳來聲音：“留他一命。”

“……”顧閻低頭看着沈晏，眼裡閃過紅光，他在權衡着，沒有回答沈洛文的問題。

“顧閻，直播間裡有很多人在看着，他們在等結果，把他交給警察吧。”沈洛文那邊的聲音有些焦急，還有些懇求的意味。

“好。”過了半晌顧閻才緩緩開口，他忍耐着殺意放下手，睨了一眼在地上亂爬的子蠱，擡手把它們全部冰封住，連帶沈晏一起。

接着轉身，取下挂在門口的外套，抖了抖灰塵，穿上，恢複成西裝革履的模樣，隐去身上的殺氣。

*

在某棟樓裡，翁巫搖搖頭頗為惋惜：“沈晏失敗了。”

“沒用的東西。”關管嶽把手上的水晶球捏碎了，他一松手，碎片掉到地上，“走吧。”

“是。”其餘人跟着關管嶽走出漆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