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洛文他們繼續跟蹤黎江雨，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線索，隻是這一天夜裡他被“嘭”一聲巨響吵醒。

住在隔壁的陳岚跑出院子哇哇大叫：“是誰砸爛了我的車！”

沈洛文走過去望了一眼，車子被砸得破破爛爛慘不忍睹，他确定對方是暴力狂，而且忍了他們好幾天終于忍不住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動手。

“是那個海北棠。”顧閻看向外面，“他走了沒多久。”

“追上去都沒用。”沒想到那個人文質彬彬，芯子竟然是暴力狂，看着破爛的車沈洛文都要擔心對方是不是有狂躁症，而且行為很瘋，确實是非人類的風格。

沈洛文在車頂上撿起一張支票塞給陳岚：“車子壞了就再買一輛新的。”但那也是對方對他們的警告。

陳岚接過支票目光一亮：“對，買一輛更新更好用的。”

祝生抱着枕頭出來，迷糊地看着他們，看完又回去睡覺，可能還沒睡醒。

沈洛文走到顧閻身邊：“你覺得他們可能是什麼物種？”

“看不出來。”顧閻掃了一眼地上的金屬殘骸，“他們還有可能是不同的種族。”

沈洛文腦袋一卡，下意識反問：“沒有生.殖隔離？”

顧閻望着他：“除了異體繁殖，有些還可以自體繁殖。”

“嗯……回去吧。”沈洛文沉默了一下，顧閻恢複記憶後連說話的方式也有些不一樣，他以前很直接，現在學會了用學術詞語、比喻和修飾。

問題是他覺得這樣的顧閻反而越發陌生。

*

最近自殺的案子開始浮出水面，這也多得了燕谕那邊的工作，于是警察出動了，他們懷疑有人動用了某些藥物令人自殺。

這樣說也沒錯。

同時另一條消息悄悄爆上了熱搜。

#驚！最近的跳樓自殺者都是在聽完黎江雨的演唱會之後。#

#這是人魚的歌聲還是惡魔的死亡曲？#

為了顯出真實性，對方還放了一串分析數據，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

吃瓜群衆：【卧槽！數據竟然吻合？真的是巧合？】

吃瓜一号機：【這意思是說最近自殺的人都聽過演唱會？】

美名：【但是天王那麼出名，誰都聽過他的歌。】

愛西瓜：【我先看看情況，這情況很詭異，而且這會不會涉及造謠？】

卷生卷死：【我同學就是聽過他的演唱會之後經常做噩夢，然後有一天跳樓自殺了，幸好我沒去！】

有人懷疑，有人覺得真實，更有家長下場哭訴，這條熱搜很快便登頂，并一發不可收拾，就算黎江雨表示要告他們诽謗都不行，隻會讓更多的人攻擊他。

幸好最近的拍攝都是在綠幕之下，但公司門口已經圍滿了記者以及某些想讓黎江雨站出來交代的人。

“卡……”楊導演站起身看着黎江雨，“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黎江雨疲倦地轉身去卸妝。

沈洛文拿着水瓶走進化妝間，這裡沒有人。

黎江雨從鏡子之中看着他：“是你們做的？”

“不是。”沈洛文把水放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他意有所指。

黎江雨回頭望着他，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自認為問心無愧。”他說完便沒有再說話，開始低頭卸妝。

此人陳岚跑進來喊道：“不好了！我的新車又被人打爛了嗚嗚嗚。”他好傷心，他的新車啊。

沈洛文回頭望着黎江雨：“竟然有人如此暴力，應該被關起來好好教育一番。”

黎江雨猛地站起身，這個一向溫和體貼的男人忽然用兇狠的目光盯着他：“沈先生，你還是好好看管你身邊那位吧。”

原來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我們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沈洛文笑了笑，想不到非人類與非人類之間也是有敵意的。

黎江雨從他身邊走過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你們人類說的。”

意思是說是他們先跟蹤他的。

沈洛文回頭望着黎江雨的背影，黎江雨這個非人類似乎比喬若木他們更痛恨人類，為什麼？

他和陳岚跟着黎江雨走出去，在走廊上見到海北棠走過來，他今天穿着一件令人眼前一亮的淺藍襯衫，系着領帶，手上挽着外套，看上去更正直斯文。

海北棠對黎江雨笑着說：“我來接你了，我和導演說了讓你休息幾天。”

“嗯，先回去。”黎江雨拉着他走。

海北棠臨走前眯着眼睛望了他們一眼，這次他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和黎江雨走了，意思不外乎“先禮後兵”，他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

陳岚低聲和沈洛文說：“我覺得我們被他盯上了。”

沈洛文點頭：“但我們還是要跟蹤他們的。”即使剛被這位海北棠先生用眼神警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