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沈洛文驚奇道，“原來他們還有王。”

“對，而且還是冥婚。”顧閻頓了頓，“隻是不知道那位被冥婚的人到底是不是正常死亡。”

沈洛文完全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婚宴：“娶一個死人……這血王是有戀.屍.癖？還是新娘對他有什麼用處？”

“不清楚，不過圖爾特大概會在那一天有行動。”顧閻說，“他覺得這是一個很荒唐的笑話。”

沈洛文笑了笑：“那就要去看看了。”他第一次見到圖爾特時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物。

“到時候我來接你。”

“好。”沈洛文又拿起劇本，“那我們現在開始練習台詞吧，再不練習會被編劇罵的。”

“嗯。”顧閻輕應了一聲。

沈洛文心裡一動，仿佛能感受到顧閻在那邊微微點了點頭，這就是連麥的奇妙之處，通過語氣、詞語來感知對方的動作、語言、神态，且會籠罩上一層夢幻的濾鏡。

沈洛文低頭看着劇本，顧閻的聲音緩緩傳來，他在叫着男主的名字。

沈洛文聽了一會兒才開始回應他，他念着台詞，一句又一句，仿佛真是通過海螺和對面的人聯系，他和對方說盡了自己的一生，過于親密，一旦海螺被毀滅就會失聯，沈洛文忽然能感受到男主的恐懼。

在最暧昧的部分沈洛文選擇跳過。

“咳，我們先練習下一段吧。”沈洛文表示他暫時無法把那些台詞念出來，雖然不是那麼露骨，但總歸是暗示那種東西。

“好。”幸好顧閻并沒有意見。

沈洛文喝了一杯水潤喉，繼續念台詞，不知不覺到了十一點，如果不是顧閻提醒他他都沒有察覺到。

“今天就到這裡吧，很晚了。”顧閻說。

沈洛文看向電腦上的時間，揉了揉眼睛：“那晚安，你明天有時間嗎？”

“晚上有。”顧閻說，“晚上更能投入。”

“……”沈洛文知道顧閻這是什麼意思，在晚上人類會更感性。

他正想下線。

顧閻忽然說：“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你和我，你會被迫選擇我嗎？”

顧閻的聲音低低地傳來，仿佛流進人心裡，沈洛文摸了摸胸口，似乎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聲，他想了想回道：“這隻是假設，我不知道。”

“我說如果。”

沈洛文頓了一下：“或許，畢竟隻有你和我了，沒有其他選擇。”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是想黑化幹掉全世界的人變成終極boss麼？

沈洛文眼角一抽：“但沒有如果。”

“嗯。”

顧閻發出一個單音節，沈洛文突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話題有些危險，他連忙說：“我下線了，明天見。”

“明天見。”

沈洛文收了線，吐出口氣取下麥，他摸着自己的耳朵揉了揉，連麥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耳邊也隻有對方的聲音。

沈洛文想到顧閻剛才問他的話低頭給穆語發了一個信息：【男主沒有其他朋友？】

【沒，你那麼快就發現了？】穆語有些驚喜，【雖然台詞裡沒有表現出來，但他是一個孤僻的人，沒有朋友，在學校裡别人覺得他是異類，在家裡他是拖油瓶，存在感也很低。】

【難怪……】沈洛文終于知道為什麼男主對那個人的依賴度那麼大。

【不過……】穆語又說，【他們兩人是彼此需要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會怎樣，那一定是既恐懼又浪漫，他們互相依靠，彼此接近甚至做更親密的事情，但又不一定是愛情。】

沈洛文聽得心裡一突：【你說得對。】

穆語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包過來：【也不用想得太沉重，其實他們也可以是彼此的靈魂伴侶，生活上的親人，心靈上的淨土，以及能互相擁抱的人。】

【這麼一想确實很浪漫。】沈洛文聽得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他分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可能是有些觸動，【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穆語：【對，時間不早了，如果你還有問題可以再來問我。】

【好，晚安。】沈洛文關掉通信界面，心裡有些莫名的悸動，他放下手機起身躺到床上，關了燈睡覺。

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盯着天花闆。

不知道是不是入戲了，他睡不着，于是去騷擾葉新宇。

葉新宇亦未寝：【說！】他被吵醒還是很暴躁的。

沈洛文把自己的苦惱告訴他：【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兩個主角，他們選擇了彼此，你覺得這個是不是愛情？】

葉新宇立刻回複：【你就是完美主意又發作了，這個世界哪裡有那麼多完美的事情？既要又要，别想那麼多，去睡覺吧！世界也不會毀滅。】

葉新宇挂了電話。

沈洛文摸了摸額頭，歎了口氣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