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也笑了笑:“我們捉了沈洛文,到時候顧閻一定會來救他,最好和沈晏打起來,我們就能一石二鳥。”
幾人笑起來,柴田眯了眯眼睛,顯得眼睛更加小:“聽說血族那邊的血王打算娶親,要不要想辦法拉攏他?”
“那邊不太太平,兩派人正在争鬥。”川島搖搖頭,“我們先解決沈晏再說吧。”
“也對。”
“希望現在的血王能赢吧,那對我們有利。”
東子默默聽着他們的對話,把頭低得更低,他雖然是被派過來監視R國人的,但他一點都不想成為炮灰。
他聽他們說完就抱着海螺回去,街道裡人來人往,東子看着海螺忍不住拿起來放在耳朵傾聽,他害怕從裡面傳出聲音來,又有些緊張地期待着。
如果有聲音那一定能改變他的命運,他是這樣期待着的。
然而海螺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東子失望地放下海螺,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東子吓了一跳,轉過頭去。
“這位先生,你的海螺很特别。”
對方容貌英俊,笑得也很溫和,但他莫名從這人的眼裡看出冷意來,他戰戰栗栗地解釋:“這隻海螺是我在海邊撿到的。”
“我想買下你的海螺。”對方又笑了笑,但捉住他肩膀的手不放。
東子心裡涼了半截,把海螺交給他:“隻是一個海螺而已,送給你。”他祈求對方饒他一命。
對方微微眯起眼睛,接過海螺,但沒有放手:“是麼?但這種海螺真是很少見。”
東子想哭的心都有了,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陷入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的争鬥之中?他不想做炮灰!這不公平!
“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隻海螺的?”對方按在他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
東子痛得直掉眼淚,一是恐懼,二是真的痛,他把心一橫說:“是、是從血族那邊得來的,求求你放過我!我隻是一個跑腿的,什麼都不知道!”
對方突然一愣,松開了他。
東子連忙連滾帶爬逃跑,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咬了咬牙,可惡,希望這個人和血族的人打起來!
“叮叮叮……”
電話鈴聲響起,拿着海螺的人接起電話:“喂,我是賀琴芯。”
“關于我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講清楚。”付商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有些低沉,“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賀琴芯看着手上的海螺,低頭收起來,目光隐藏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對不起,我今晚沒空……我有事,我過一陣子再聯系你。”
“賀琴芯——!”
賀琴芯挂了電話,擡頭看向前面的公路,轉身向反方向走,他舉起手,手背上閃起一絲電光,他把海螺放到耳邊。
海螺裡響起熟悉的聲音:【今晚很晚了,我們先聊到這裡吧。】
【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别擔心。】
【如果有事我可以幫你。】
*
付商放下電話,擡頭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你來做什麼?”
“你被小情兒拒絕了?還是他吃醋了?”圖爾特摸着手杖上的紅寶石望着他,“關于初擁……”
付商扯了扯領帶,眯眼警告他:“圖爾特,你再說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好了,開個玩笑,怎麼你們一個個都開不了玩笑?”圖爾特把一個請柬扔到辦公桌上,辦公桌一塵不染,請柬滑到付商的面前。
“這是血王的婚禮邀請函。”
“與我無關。”付商站起身,“請回吧。”
圖爾特又笑了笑,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付商,你于情于理都應該站在我這邊。”
付商低頭俯視着他,氣勢一分不減,他笑了一聲反駁回去:“圖爾特,血族不是最在乎等級嗎?你在命令我?”
圖爾特擡頭看上去,付商背對着落地窗,紅色的月亮高高挂在頭頂,對方露出一雙紫金色的眼睛。
圖爾特有些詫異,接着笑起來:“不愧是……我的兒子。”
“閉嘴。”付商并沒有動手,但周圍的玻璃紛紛碎裂,有碎片刮到圖爾特的臉上。
圖爾特沒有動,他擡手摸了摸臉頰,低頭見到自己的血,他低聲笑起來:“我竟然流血了。”他沒有生氣,站起身和和氣氣地說,“還是希望你能來,反正你現在有空。”
付商一言不發。
圖爾特搖搖頭走了,他走到漆黑的走廊上,一雙紫金色的眼睛若隐若現。
“為什麼每個人都不喜歡我……還愛攆人呢……”他露出不解的表情,自言自語,“難道要談戀愛才能融入他們之中?”
*
站在辦公室裡的付商扯下領帶,扔到椅子上,今晚真是他這一年之中最倒黴的夜晚,他伸手撿起那個請柬。
标題是:血族的新娘。
血王·安德利夫和莉莉絲女士。
莉莉絲?付商又望了一眼那個名字,沉默了片刻把請柬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