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說:“那船隻的事情……”
“或許是意外。”泰爾掃向衆人,“現在隻能把損失減到最少。”
穆德擡頭看着他,舉起手上的木偶笑着說:“或許是詛咒。”
泰爾微微斂目,站起身:“這太玄幻了。”他不信。
穆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低頭和木偶自言自語,聽得周圍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降頭師和巫蠱其實是有一些關系的,算是另一個偏遠的分支。
*
沈洛文開車去顧閻的公司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但想起自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就理直氣壯了,他來到顧閻的公司,結果前台告訴他顧閻不在。
“抱歉沈先生,顧總剛才出去了,或許你去樓上等他?”前台和周圍的人紛紛向沈洛文投來八卦的眼神。
沈洛文直接問:“他去了哪裡?”
前台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他:“何總約了他去天城會館打高爾夫。”
一大早的竟然去了打高爾夫,真是有格調,沈洛文在心裡冷笑一聲:“多謝。”他轉頭開車前去。
天城會館裡什麼都有,除了桌球、攀岩、騎馬等娛樂活動,還有溫泉、飲食、賭場等。
沈洛文刷卡進去,來到高爾夫球場,還沒找到顧閻就聽到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
“快看!是沈洛文,難道是來找顧閻的?”
“他們最近都在收購這個收購那個……真是殃及池魚!”
“反正有戲看。”
“其實最好看的還是泰爾的船翻了,笑死我了哈哈。”
“那他真是太倒黴了,據說昨天他還和顧閻對峙過!”
“那真是太巧合了。”
一點都不巧合。
沈洛文目不斜視,終于找到在和何總打高爾夫的顧閻,顧閻是站在草坪上一動不動的人。
那個何總首先發現了他,笑着說:“沈先生,你來找顧總的?”
沈洛文望向顧閻,顧閻回過頭來,他今天戴了一副墨鏡,有些帥,但裝神弄鬼的。
沈洛文對何總笑笑:“何總抱歉,借人用一下。”
“随便随便。”何總笑着擺擺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找我有什麼事?”顧閻終于開口,口氣不鹹不淡。
“我有話想和你說,私下。”沈洛文的口吻也十分生硬。
顧閻直直地盯着他:“我知道了,你說把東西都扔了,我昨晚聽到了,不用再說了。”
“不是說這個!”沈洛文拉着他走,把他拽到角落處,“我問的是泰爾的事情。“
“你那麼關心他做什麼?”顧閻幾乎一點就炸。
沈洛文揉了揉額頭:“誰關心他了?他死在半路都不關我事!我隻是覺得他翻船了很可疑,是你做的?”
顧閻望着他,突然摘下墨鏡:“對,他中了我的詛咒。”
“詛咒?”沈洛文一愣,見到顧閻的眼睛,顧閻的另一隻眼睛變成了紅色……難怪戴着墨鏡。
顧閻突然勾起嘴角笑起來:“沈洛文,現在我是血蠱,你忘記了?血蠱用詛咒不是很正常嗎?”
沈洛文壓着眉頭:“如果你的詛咒被對方破了會被反噬吧。”雖然不知道顧閻是怎麼做到的,但任何東西都會有破綻。
“多謝關心,但事實上并沒有。”顧閻有些不耐煩,皺着眉頭,“沈洛文,我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關你事,别再阻止我了。”
“還有,我并不喜歡做人類。”
顧閻說完就轉身走。
沈洛文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突然沖上去拽着他的胳膊:“那我們的之間的願望呢?”
“我怎麼知道?!”顧閻扭頭反問他,“向蠱王許願必須等價交換,但你不行!”顧閻說着說着眼睛更紅了,他又把墨鏡戴上,緩了口氣,“就當沒有許過願,你我都自由了。”
“無法等價交換的願望,是不存在的。”
“它在失效。”
顧閻又重複了一句,扭頭走了。
沈洛文抿唇站在原地,沒有再追上去,他曾經想過如果願望不存在,他和顧閻不會因為願望而強行捆綁在一起會怎樣,會不會更自由自在,更高興和輕松。
結果是,好像不怎麼樣。
更糟糕的是,一切都在失控、脫軌,或許什麼時候就會車毀人亡。
沈洛文低頭揉了揉泛紅的眼角轉身離開了這裡,他心裡突然很緊繃,心跳得厲害,難道願望即将失效?如果失效了會怎樣?
他開車跑回了主宅。
長老見到他臉色不好就問:“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
“血巫的事情我們正在查。”桃長老安慰他,“不用擔心。”
“不是這個。”沈洛文擡頭看向二樓,“我想去祠堂看看。”
陳元寶走了過來:“咳,讓我來吧。”要命的,長老他們還不知道沈洛文和顧閻之間的那點事!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沈洛文上了樓,來到祠堂,關上門,他走到神主牌前面,聖祖的牌位已經換了一個。
上面寫着“沈洛文”幾個字。
沈洛文看着這個三個字就眼皮一跳,有一種腳底生寒、毛骨悚然的感覺,任何人見到自己的神主牌肯定都不會有好感。
“如果願望失效,那到底會怎樣?”沈洛文擡頭望着自己的神主牌自言自語,“你倒是告訴我……”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許了一個什麼願望。
沈洛文在這裡站了一天,但神主牌是死的,死人給不了他答案,他狠狠地給自己的前世上了一炷香,祝福他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