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換完衣服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一點，他擡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青銅鈴铛，千年前的聖祖能預知未來，那知不知道自己和顧閻的結局？

希望他不知道。

沈洛文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他，甲闆上擺放着祭台，點着蠟燭和線香，還有雞酒肉。

他走過去點了香，陳岚給了他一個花籃：“把菊花花瓣撒到江河上。”

沈洛文接過去，看向旁邊的顧閻，顧閻穿着黑色的西裝，手上提着一個花籃，黑衣襯白花，看上去莊重。

他走到船邊，抓起籃子上的花瓣撒了一點下去，見到有一條魚冒了出來，吃掉片花瓣。

他聽說過魚吃荷花，原來還會吃菊花。

顧閻也走了過來，把花瓣一把一把地撒下去：“等你想好願望再告訴我。”

顧閻似乎十分堅持這個願望。

沈洛文抓起籃子上的花瓣：“等我想好再說。”他還在想辦法，希望聖祖真的留下什麼東西.

祭完祖，回到岸上後盜門那兩個人立刻告辭：“再見。”

沈洛文笑着對他們揮手：“有緣再見。”

兩人臉色一變，尴尬地說：“好、有緣再見。”

沈洛文看着他們走了，然後回去翻找寶箱，結果寶箱裡真的隻有金銀珠寶，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沈洛文捧起手機和葉新宇說了這件事。

葉新宇：【白得金庫也算額外收獲了。】

沈洛文：【但沒有解決的方法。】

葉新宇無奈：【那你想怎麼樣？】

【讓我再想想。】沈洛文和葉新宇說完就一頭倒在床上，他閉着眼睛入睡，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

孤兒院裡。

六七歲的沈洛文趴在窗台前看着站在樹上的小鳥。

“它很快就會死。”沈洛文自言自語。

“什麼會死？”另一個小孩走了過來，和他一起趴在窗台前。

“那隻小鳥。”沈洛文指了指前面，小鳥突然被吓到飛走了。

葉新宇摸了摸腦袋：“那它是怎麼死的？”

“被獵槍打死的。”沈洛文有些傷心。

葉新宇又問：“你怎麼知道他是這樣死的？”

“我見到。”沈洛文側頭盯着他，“你信不信我？”

葉新宇看了看周圍低聲說：“剛剛有人來這裡拜見院長，可能是想領養我們，你别再說這種話了，他們都會被你吓跑的。”他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出去賣個萌！”

沈洛文看着他頭頂上的毛絨帽子，默默扭過頭去：“你自己去吧。”他才不要賣萌！

葉新宇硬拉着他走下去：“那出去走走。”

葉新宇打算去偶遇貴人。

他們剛走出門口就見到一個微胖的老師走過來：“沈洛文葉新宇，我剛想找你們，你們跟我來。”

老師看了看沈洛文有些害怕他，全院的老師都知道這個小孩說的話都會成真。

沈洛文擡頭看着老師，低頭捂住小肚子說：“老師，我肚痛，想去廁所，我一會兒就來。”他說完就轉身跑了。

“哎？沈洛文！”葉新宇在後面喊他。

“那葉新宇同學，我們過去吧。”老師拉着葉新宇走了。

沈洛文并沒有去廁所，他跑到後花園裡，這裡沒人，大家可能都去了前院看哪些來領養他們的人希望自己被選中。

沈洛文無聊地走了幾圈，見到有野花，就蹲下來采摘，打算拿回去放到床頭上。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突然背後傳來聲音。

沈洛文看過去，是一個耳鬓半百的叔叔，他把手中的小花舉起來：“在摘花。”

“你叫什麼名？”那人走了過來，“我叫唐正念。”

“唐叔叔好，我叫沈洛文。”沈洛文擡頭望着他，這人穿着軍綠色的衣服，好像電視劇裡的解放軍叔叔，真好看。

唐正念一愣：“沈洛文？很好聽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直到現在他依舊記得那一個宅邸，那一個男人，以及那一場冥婚。

唐正念低頭看着才到自己腰間的孩子忽然心裡一動：“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沈洛文捏着幾朵小花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

唐正念沉默，此時院長走了過來：“唐先生，他是沈洛文，但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唐正念回頭問。

“我們到一邊說吧……”院長看了沈洛文一眼，低聲道，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給領養者解釋的。

“嗯。”唐正念點頭和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