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珩啪嗒一下,席地而坐,嘴裡不住的抱怨道:“這寨子有毒,你是沒看到那些女的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吃了。”
“真的假的?”洛星榆一路都在觀察四周,還真沒注意這些。
“我又不是你,那麼愛騙人。”溫月珩委屈得很,他本就長得極好,眼睛偏圓,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小狗眼,人一委屈,小狗眼就濕漉漉的。
溫月珩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我跟你說,這些女的太可怕了,她們的眼神就像把我衣服剝了,不是看我喉結就是看我那裡。剛剛過來的時候,還有人偷摸我屁股!”
“撲哧。”洛星榆沒忍住笑出聲,她擺擺手,“對不起,實在是有點搞笑。”
溫月珩目光哀怨:“你夠了啊,這地方跟女兒國似的,你進來是爽了,我可就遭大殃了!”
不說還好,一說洛星榆爆笑如雷,她掐着腰,笑了半天才勉強止住:“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們現在溜出去看一下。”
溫月珩斜眼看她:“看什麼?”
洛星榆道:“去看一下阿巫去哪了。”
溫月珩道:“為啥?”
洛星榆走到門邊,附耳聽外面有沒有動靜,确認沒有才扭頭說:“你剛剛沒聽到嗎?她們說生了十三個燼郎,又不是母豬,怎麼可能一口氣生這麼多?而且,我懷疑燼郎是指雄性的意思,隻是寨子裡沒看到男的,有些古怪,咱們得去探探。”
方才,溫月珩滿腦子都沉浸在自己被凝視,被吃豆腐的擔驚受怕中,壓根沒注意這些。一聽洛星榆說,他一股腦站起來,催促道:“你不早說,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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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估計有些年頭了,充作裝飾的獸皮都掉了色,地基的木頭也加固了好幾次。
好在寨子裡的人似乎不在意洛星榆到處遊蕩,并未阻止,反而聚焦在溫月珩身上的目光更多,有的是鄙視,有的是垂涎。
當然,總體鄙視更多。
溫月珩的體格在寨子裡屬于小衆審美的人才會喜歡。
寨子不算特别大,繞了一圈,洛星榆就找到阿巫的蹤影。
那是一個非常特别的區域,四周用木頭方方正正堆砌起來,像個栅欄。遠遠望去,阿巫和報信的女孩神色焦慮地看着中間的……
怪物。
是的,洛星榆隻能用怪物來形容她,她胸脯以上還是正常女性人類的模樣,胸脯以下隻有一個像超大号的産卵氣球,整個腹部薄得可以看見裡面的人形。
硬要形容的話,洛星榆覺得她像一個蟻後。
怪物的肚子一鼓一縮地往外吐着,洛星榆眼睜睜看着一個男人被她一點一點‘生’出來。
男人起身,下意識在肚子附近摸索着什麼,因為摸索不到,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阿巫擺擺手,讓守在周圍的下屬将男人帶走。
洛星榆隐隐約約聽到阿巫對報信女孩說:“最後一窩都是燼郎,等新的天母完成祭祀儀式,就送燼郎過去履行繁育天職。”
“她怎麼辦?”報信女孩問道。
這個‘她’很明顯,是指眼前的怪物。
阿巫道:“将她送到神樹,神樹會嘉獎我們的。”
“嗯。”報喜女孩的臉色以肉眼可見興奮起來。
溫月珩沒忍住吐槽:“真是活久見,這個怪物生出來的居然是成年人。”
“誰!”
阿巫目光如利劍般射來,根本無處可躲,看到是洛星榆,她臉色漸松,行禮道:“天母。”
至于溫月珩,阿巫連正眼都不瞧一眼,要不是天母寬恕,燼郎根本沒資格跟在天母身邊。
洛星榆悄悄觀察阿巫的神色,斟酌地問道:“這裡是?”
阿巫道:“是天母繁育的神殿。”
“神殿?”溫月珩看着光秃秃的四周,“就這?”
阿巫沒理他,繼續道:“天母,我們有更好更強壯的燼郎,您不需要委屈自己。幹脆烹了這個弱小的燼郎,充作口糧。”
溫月珩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烹烹烹烹了?”
阿巫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溫月珩:“燼郎交///配後必死,不烹了留着作甚?”
沒等溫月珩繼續問,報信女孩探出腦袋,天真無邪地說:“燼郎都是這樣的呀,他們壽命很短,跟天母交///配完……”
報信女孩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不到五息就死啦!”
溫月珩:“!!!”
阿巫又續着報信女孩的話,折騰半天,洛星榆終于明白何謂天母以及天母承擔的職責。
這裡就像蟻巢,天母是蟻後,燼郎是雄性螞蟻。天母與所有燼郎交///配完會自動儲存燼郎的精子,而後,身體慢慢變異。
變異完成後,天母會不斷繁育,她生下的女性不具備生育功能,類似工蟻,承擔照顧幼兒、防禦外敵等工作。
至于燼郎,會在天母壽命即将走到盡頭時,繁育出新的一批燼郎,供給下一任天母。
此時的洛星榆隻有一個粗俗的想法: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