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卡爾羅将手中的兩把粒子槍向後一抛,縱身竄向滑道,一把抱住了孟克迅速的滑了下去。進入滑道後卡爾羅才明白孟克為什麼不讓他攜帶有可能帶追蹤器的粒子槍,随着他們的滑落,滑道會不停的變換道口,有的地方他滑過後就會升起封閉的隔牆,即使甲殼族跟随在他們後面跳下來,也不可能和他們滑落到同一個位置。所以如果沒有追蹤器,根本就無法确定安全屋的位置。
“分會長閣下,沒想到剛見面你就對我有想法呀?”卡羅爾對于孟克拒絕和薩爾一起滑落感到很吃驚,“還是你就那麼讨厭你的雌蟲同事?”
“你别多想,戰時程序會在雄保會最高領導進入安全滑道後開啟地面建築的自毀模式,而且滑道也會随之層層關閉。這是戰争時期雄保會最高駐會領導必須堅守到最後的原因,也是獨屬于雄保會雄蟲的一份特殊榮耀。所以我必須是最後進入滑道的蟲,這件事和你還有薩爾沒有關系。”孟克做為一隻成長期是在父親安排的特殊服務蟲的陪伴下才完成的宅蟲,蟲生第一次成年後被雌蟲抱在懷裡。對方緊實的雙臂牢牢的抱着自己,溫暖的胸膛在自己的臉旁散發着灼灼的熱氣。孟克感覺頭腦中一陣陣的暈眩,不停的回憶起自己那些同學帶雌蟲來聚會時,躲在暗巷中啃咬雌蟲厚實胸肌的畫面。每時每刻孟克都想要撲到面前的胸膛上肆意揉搓啃咬。孟克隻能通過拼命回憶雄保會的各項法條和戰時管理措施以及條款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催眠自己隻是在休眠艙裡背書。
“你一直這樣向後仰着頭不累嗎?”卡爾羅完全感覺不到懷中雄蟲的掙紮。看着對方染着紫血的臉頰,卡爾羅隻覺得對方無比的可憐,又有一點驚詫于對方的勇敢。雖然嘉淩家族的雄蟲從小都會接受嚴苛的教導,各個都溫文爾雅,進退有度。但是,就在現今蟲族的大環境下,到底能有多少雄蟲還可以面對異族的進攻臨危不亂,趁着的堅守到最後。面前的這位雄蟲确實和自己刻闆印象中的雄保會頤指氣使的形象完全不符,當然,剛見面的時候對方的行為和氣質還是很雄保會的。
聽到卡爾羅的話,孟克感到自己終于可以從眼前白皙的誘惑中脫離出來了,擡起頭望向雌蟲以後,孟克發覺自己做錯了決定。由于身高的差距,擡頭的孟克直直的望向了對方一開一合的嘴唇。啊!!!柔軟的,淡粉色的嘴唇。刀!自己這是被學校時期同寝的色蟲室友附身了嗎?!!克制孟克,你是個貴族雄蟲,你要有貴族該有的淡定和從容。想想那些大貴族的一言一行!結果,不想還好,一想全是自己受邀參加紫血會儀式看到的那些淫邪畫面,雖然當時自己的落跑了,不僅被其他雄蟲恥笑,沒有能最終加入雄父家時代傳承的紫血會。但是就算那麼幾眼,也深深的烙印在了孟克的腦海中。以前孟克回想起這些就會感到格外的惡心與污穢,但今天那些讓自己不适的感覺卻沒有了,反而讓孟克感到心跳加速,渾身發燙。那些被綁縛着的雌蟲不知為什麼都變成了眼前紅發雌蟲的樣貌。我就不該想這些從不幹正經事的貴族蟲!孟克感覺到了泰坦星系人族所說的腸子都悔青了的感覺。還可以想……想……秀林閣下家的機甲真漂亮呀!那個紅色的烈焰01,那個深紫色的深淵600,孟克感到想象機甲對于自己現在的狀況明顯有幫助。耀陽70,虬龍200,火鳳4000,孟克再一次為自己因為受紫血會嘲笑從而破格加入了千棉會而慶幸。現在想想好雄蟲就應該加入千棉會,當然自己能認識西裡爾閣下也是托了千棉會的福。千棉會真的是個好地方呀……要是自己身體再強健一些,敏捷一些說不定下次會裡活動還能有機會駕駛機甲呢……雌蟲真好呀,做了軍雌就有機會駕駛機甲,高大威風的機甲是每個蟲族心中的迷戀。紅色烈焰多麼熱烈,在寬闊的大草原上疾馳、飛舞,停在微風輕輕拂過的湖邊,赤色的駕駛艙緩緩的打開,紅發的雌蟲正七分溫暖三分邪氣的向自己微笑着問道,要不要上去一起駕駛機甲!啊!不不!自己喜歡的是深淵!對紫色深淵!在宇宙中疾馳,不停閃動的量子炮将所有擋在前方的敵機全部轟落。破碎的敵機相撞形成的爆炸光幕,成為了深淵榮耀的背景。紫發的薩爾正隔着觀察窗淡漠的望着自己,但他微揚的唇角卻令蟲歡欣雀躍。刀!!怎麼還有薩爾!!自己這是怎麼了??孟克感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太對!是薩爾的血!!孟克突然想到雌蟲會散發一種令雄蟲興奮的味道。一般這種東西味道很淡,現在的雄蟲探測雌蟲味道的器官有些遲鈍,一般很難被這種味道刺激到。但雌蟲的血液中也會含有大量這樣的類似于激素的成分,所以很多雄蟲癡迷于雌蟲的血液。剛才薩爾的血液沾染了自己一半的身體,這種程度的血量讓孟克陷入了一種假性發情的狀态。一時之間孟克不知道是應該為了自己會因為雌蟲血液發情,自己還是個正常機能的雄蟲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了自己為什麼不是個喪失功能的雄蟲,就可以避免自己在一個剛見面的雌蟲懷裡發情的尴尬局面,而感到悲傷。
察覺到了孟克的異樣,卡爾羅先是感到吃驚和羞辱,緊接着看到對方沾滿雌蟲血液的面頰和頭發,就明白了對方現在是處在被動假性發情的狀況中。深深的歎了口氣。“沒事,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你老這樣仰着頭,也會累的,你靠着我就行。你又不是故意的。”
卡爾羅淡定理解的語氣,令孟克感到更加難為情。緊握的雙拳有一種想痛打什麼但又沒有目标的無力感。
正當孟克感到頭發絲都快可以燒起來的時候,“咚“的一聲,他們到達了滑道的底端,卡爾羅輕巧的抱着孟克穩穩地落到了軟墊上。身後的滑道”口當啷“一聲關閉了。
所有提前下來的雌蟲們都圍在滑道入口,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廳室空間,
舒适的沙發,自動售賣機,古董級别的放映機以及精緻的茶具,讓這裡完全像一個高雅的會客廳而不是臨時的避難所。三個靜靜排列在三個方向上的卵白色圓形電子門不知通往何處。
“分會長閣下,這裡隻有我們,沒有見到其他蟲。薩爾部長的傷有些重,分會長閣下,這個安全屋裡有沒有治療儀?“即使是雄保會的工作人員,大家也都是頭一次進入安全屋,除了探索出可住宿20蟲左右的卧室,可制作餐食的廚房,以及一個可容納10蟲同時洗漱的房間外,并沒有發現其他的通道或者設備。
“這裡是戰時安全屋,當初建立之初的設定是所有雌蟲全部陣亡,雄蟲全部進入安全屋躲避的情況,這裡是有治療倉的,但是都是針對雄蟲的。“孟克有些暈眩的推開卡爾羅走向古典邊桌的位置,在弧形的桌面下扳動了一個開關。本來平整的淺綠色牆體,劃開露出了後面的一個放置了三個治療儀的醫療室。”你們有人會調整電路,或者維修機甲嗎?我以前看過關于治療倉的書籍,我記得好像做一些調整,雄蟲的治療倉可以臨時給雌蟲用。“孟克開始有些微微的喘息。
“分會長閣下,您還是先去洗個澡吧!“卡羅爾說道。雄保會的雌蟲焦慮着薩爾部長的傷勢,對于提出讓孟克先去洗澡的卡羅爾投去了憤慨的目光。而那些在這裡懲戒的雌蟲則對于雄蟲一定需要更優先的對待有些見怪不怪了。甚至有些對于終于輪到你們雄保會的雌蟲體會那種雄蟲視雌蟲為草芥的幸災樂禍。
“沒事,我可以。“孟克有些擔心薩爾的傷,雖然,薩爾跳下來的時候看着很矯健,但是到現在對方一直沒出息,估計是傷重的站不起來了。
“分會長閣下,請您先洗澡!可以成為雄保會分會長,您的精神力等級不低吧?您如果突然假性發情,那麼這裡沒有蟲還會有精力去調整什麼治療倉。這裡隻有您一位雄蟲,而雌蟲卻有将近三十位,如果爆發□□,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卡爾羅一把抓住孟克的手,将他從醫療室拖了出來。
聽了卡爾羅的話,大家才驚覺孟克的身上沾染了很多紫色的蟲血,不僅僅是衣服上,還有臉和頭發上沾染的血都已經開始出現幹涸的狀态了。因為長期在懲戒室,這裡的雌蟲對蟲血都已經沒有了感覺,經過卡爾羅的提醒,大家才驚覺這麼大量的雌蟲血染滿了一個雄蟲,那對方現在還能保持清醒簡直是不可思意的。
“浴室在這邊。”站在浴室門外的雌蟲趕緊為孟克與卡爾羅指明了位置。
孟克明白自己現在必須盡快把蟲血洗掉,然後來一針鎮靜劑,才能保證盡快搞定治療倉的調整指導。沒有再推辭猶豫,孟克幾乎是跑着沖進了浴室。
卡爾羅看了看薩爾的傷情,粒子槍對于内髒的傷害太重了。卡爾羅甚至都不明白當時中槍後,薩爾是如何還能抱着孟克站起來的。這就是雄蟲激素對雌蟲的影響力嗎?蟲族的雌蟲雖然恢複能力驚人,理論上不斬斷頭顱與脊柱的連接都不會死,但是薩爾的傷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抑制,緻殘或者減少壽命是一定的了,以後能不能生活自理都是不确定的。
“你們誰有機械改造經驗?”屋外傳來了孟克焦急的詢問聲。卡爾羅快步的走出房間,就看到渾身還散發着濕熱蒸汽的雄蟲。潦草的套着一身棉布睡衣,正帶着一位因為沖撞了雄蟲被送到雄保會監禁的雌蟲機械師向醫療室走去。潦草擦拭的頭發像野草一樣胡亂支楞着,但這樣的雄蟲比不久前在雄保會大廳見到的一絲不苟的精緻打扮更加耀眼許多。為什麼雄蟲總是利用自己的特權欺壓雌蟲,可雌蟲仍然堅持執行現有的法典,這不僅僅是因為圈禁雄蟲會導緻他們大量死亡,失去繁殖能力。更是因為有那麼些像這位分會長一樣的雄蟲,讓雌蟲們覺得他們還有更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