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兔子玩偶,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走出房間門,告訴媽媽,你收到了來自當地俱樂部組建的戰隊的邀約,你想去。
被打了一頓推出家門的時候你安靜地哭了一頓,然後擦了擦眼淚,去同學那裡拿了你藏在那裡的角色卡,然後去了那家俱樂部。
好吧,至少兔子玩偶還在身邊。
十二,
“醒醒,子曰?”你被叫醒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一擡頭半張臉和胳膊都是酸痛的,你抽了一口冷氣。
“不要在這裡睡,吹着空調小心感冒。”有人提醒你。
你懵懵地看了他一眼,沒認出來這是誰,又私下環顧一周,是不認識的地方,你又被趕出來了嗎?
你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小聲地問:“請問,你看到我的兔子玩偶了嗎?”
“……嗯?什麼?”對方似乎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兔子玩偶。”你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大,白色的兔子,帶着粉紅色的帽子,她是美樂蒂。”
爸爸還在的時候他給你買的,從日本帶回來的很可愛的兔子,你從小一直抱着她睡覺。
“好像沒有看到,你是不是放到宿舍了?”對方回答。
“宿舍?”你遲鈍地眨了眨眼,才“哦”了一聲,“我去找找。”
正打算起身,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左腿也是麻的,站起來的一瞬間根本沒有感知,你一個趔趄就要往旁邊歪倒。
“小心!”
眼看着就要撞到桌子上,突然你被朝一個方向拽去,最後狠狠地撞到了鼻子,鼻子一酸,當即痛呼出聲,腦子也頓時清醒了。
你趴在副隊長的懷裡,對方撐在桌子上,沒等你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一看你擡頭眼眶紅紅的,連忙問你有沒有撞到哪裡,你搖搖頭,伸手去揉眼睛,又被他按住手,從吳啟的桌子上抽了紙動作輕柔地擦了擦你的眼睛,“别拿手揉,手不幹淨。”
“哦……”
你發現自己還是趴在他懷裡的姿勢,連忙站直了趕忙道歉,江波濤擺擺手,“問題不得大,你沒事就行。”
結果你眼尖地看到了他的手肘處有血絲。
有!血!絲!
你當即魂飛魄散,推着他就往醫務室走,邊走邊想完了完了副隊長的胳膊受傷了,離新賽季就剩半個月時間了,這個時候受傷了豈不是完蛋,而且還流血了,不會是戳到什麼傷口了吧,不會是扭到關節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江波濤本來想說點什麼,敗在你淚汪汪的眼神下,還是被你推到了醫務室。
然後被醫生嘲笑了一頓,破個皮也值得來一趟。
你小心翼翼地問,“就是破了個皮嗎?”
“哈哈哈,再來晚一點就不用來了,那點口子自己都能愈合。”
但你不放心,還是求着醫生給他消毒紮了繃帶。
回去的時候把大家吓了一跳,趕忙圍過來問怎麼回事,連隊長都投來了緊張的眼神你羞愧地說副隊長為了保護你受的傷。
“擦傷。”江波濤背着你朝他們做口型。
吳啟和杜明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作勢要把他送到醫院。
闖下如此彌天大禍,當天下午你心情更喪了,晚上吃飯都沒胃口,回宿舍的時候你手機收到消息,是隊長找你。
訓練的事嗎,還是網上的事?
你一邊想着,一邊害怕是隊長要批評你太莽撞害了副隊長,還是你最近沒什麼進步?
一路戰戰兢兢地來到休息室,裡面沒開燈,你敲了敲門,門開了一條小縫,隊長從裡面探出頭來,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朝你招招手,示意你進來。
“子曰來了啊。”
屋子裡點了一盞小燈,燈旁邊是笑得很慈祥的副隊長,他左胳膊的白繃帶刺激着你的視線。
房間裡飄蕩着一股你說不出口但是很香很香的味道,循着那股味道,你看到了副隊長身邊的桌子上放了一個很大的紙袋,上面寫了三個大字。
肯德基。
“子曰,晚上看你沒吃飯,來加餐吧。”副隊長向你眨眨眼,“别跟經理說哦。”
“有蛋撻。”隊長把你推到了桌子邊,又把飄着香氣的罪惡之源塞到了你的手裡。
你張張嘴,話沒說,眼淚先落下來,帶着這兩天的委屈郁悶以及對副隊長和隊長的愧疚洶湧而出。
嗚嗚嗚,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