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夢,不要醒不要醒!
突然你的手被強硬又不失溫柔的力道掰開,你隔着朦胧淚眼看到隊長那張盛世美顔,他半蹲在你面前,擡手擦掉你眼角的淚水,“别哭,赢了。”
……
你哭得更厲害了。
救命救命救命,太丢人了,隊員們察覺到你在哭這件事,有一個算一個圍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找紙巾,但顯然幾個大老爺們誰打比賽還帶紙,最後隊長貢獻了他的隊服袖子給你擦眼淚,布料磨得你眼角發紅。
你重新捂住臉,抽抽噎噎地說:“我不哭了。”
再哭裁判要來趕人了。
他們非常注重維護你的形象,回去的時候呈圓環狀把你圍在中間,實在是你一米六矮的很,不仔細看還以為中間是個空洞,顯然黃少天前輩就是這麼認為的,出比賽席之後正撞上藍雨也出來了,你埋着頭,就聽黃少天前輩那标志性的嗓音像大水往你耳朵裡漫灌,“荀妹子跑哪裡去了,哎荀妹子人呢,她在賽場上怎麼可以打得那麼陰險啊我要實名控訴!我可是頭回打得這麼不順暢。”
還、還要賽後算賬啊,你驚恐地更縮了縮腦袋,從前被黃少天前輩暗殺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有說什麼哎。
顯然江波濤也是這樣覺得的,他呵呵假笑兩聲,“黃副隊,畢竟是賽場,講究一個兵不厭詐,這一點喻隊應該再明白不過了,再說了,我看你把子曰堵在角落打的時候就很順手啊。”
後來你才知道,在廊橋底下打的時候,你自己沒有感覺,但從觀衆的視角來看,簡直是慘絕人寰,劍客把柔弱的少女法師堵在牆角瘋狂蹂躏,法師隻能舉着法杖無力抵抗,那場面,怎一個搞笑字了得。
後來你和黃少天前輩的cp别名壁咚組,萬惡之源正是這裡。
但現在你對此一無所知,隻好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心細的喻文州前輩還是從輪回成員的縫隙裡看到了你的存在,他在簡單的寒暄過後,又點了你的名字,“小荀這次打得非常好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進步。”
有點像是自己隊長應該說的話,不過你想象不到隊長一口氣說這麼多字。
都點到了你的名字,你也不好再躲了,從隊長背後走出來,乖巧地道了聲謝。
你剛剛大哭一場的痕迹顯然沒辦法遮掩,隻好局促地低下頭,連招牌性的微笑都沒辦法掩飾,你已經好久沒有擺出這麼官方的姿态了。
回憶起來,你在輪回的時光真的從容又自在,再也不需要用人設掩飾自己懦弱又膽怯的内在,你都快要習慣江波濤幫你應對社交的流程了。
幸好喻文州前輩也就是愣了一下,裝作視若無睹地又鼓勵了你一句,然後你重新迫不及待地縮回了隊長身後。
賽後采訪環節你沒上,你這樣子領隊也不敢讓你上,不過你人不在,針對你的問題也跑不掉,你的轉型是必定會被注意到的,之前你和大部分元素法師一樣擔任隊内的火力輸出,但這場比賽來看,真要去算的話,你的輸出并不亮眼,取而代之的是不間斷的控制輔助,甚至是在雲山亂撤退替換殘忍靜默上場的這個過程裡,你以強硬的控制技能打亂了對面的操作,以至于對面無法及時察覺到雲山亂消失不見,這也是獲勝的要點,除此之外,在天雷地火那個技能的釋放中,所有的雷光在你無視野的操控下盡數劈中索克薩爾,這個操作不可謂不亮眼。
你在後台被吳啟和杜明一唱一和誇到面紅耳赤縮在角落,後來你才知道前面隊長和副隊長也是這樣誇你的。
“子曰并不是花瓶,她隻不過是沒有找到适合自己的節奏和方式,輪回将會是她大放光彩的舞台。”
“别說了。”而呂泊遠對于副隊長活靈活現的模仿完全得不到你的認可,你窘迫地捂住耳朵,你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他沒說錯。”隊長仗着身高拍拍你的腦袋,又把幾顆糖塞進你手心裡,“你很厲害。”
你臉實在是燙,讷讷地“嗯”了一聲,終于還是笑了起來。
好吧,在驚慌過後,你不得不承認,你還是雀躍的,你終于向大家證明了你自己,你完全有實力有資格活躍在賽場上!